所以,自己家的孩子是什么性格,他自己心里也有數。
在沈耀未出事之前,沈家如日中天,這些沈家的后輩里,有不少借著沈家的勢賺錢又或是仗勢欺人。
這些他都是知道的。
若是不過分的,他一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。
但是他所不能容忍的。
是當著他的面,還要混淆是非,顛倒黑白。
若是被一個孩子就能唬住。
那他還算是個已過而立之年的成年人么?
“侄女說的可都是真的!”
宋如霜在一旁嘖嘖稱奇。
這個沈明慧怎么一點眼力價都沒有?
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沈行現在的態度并非全然向著她。
他明顯覺得沈明慧在撒謊。
若她是沈明慧,這個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,乖乖認錯,又或是閉嘴不言。
然而,沈明慧選擇了一個最為艱難的處理方式。
她還在胡說八道,還在繼續騙人。
騙誰不好,非要騙沈行。
宋如霜雖然是第一次見沈行。
可說句無意冒犯的話。
沈行這樣身有殘疾的人,最忌諱的事情,便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胡說八道了。
這會在明里暗里,給人一種不尊重的既視感。
果然,下一秒,沈行的臉色就徹底陰沉了下去。
臉黑的就像是鍋底灰。
“沈明慧,你是蠢貨么?”
“……大叔叔。”
她有些茫然。
大概沒有想到,沈行竟然會直接叫她大名,再罵她一句。
雖然罵的不算難聽,但對于沈明慧那磅礴的自尊心來說,已經算是致命打擊了。
“你覺得自己不蠢,對么?”
“小慧,小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。”
沈行嗤笑了一聲,聲音辨不清情緒:“既然你覺得自己不蠢,那就是覺得我蠢?”
“不,不是的,小惠從來沒有這樣想過。”
她著急解釋著。
在家里的時候,她娘就說過的。
主家的兩位叔叔是一定不能得罪他們的。
他們家以后想要在沈家更有地位,就要讓他們喜歡,寵愛自己這個侄女。
所以說,即便被罵了。
沈明慧也半點不敢生氣。
就害怕沈行會因此而厭惡自己。
空氣好像在一瞬間就凝固下來了。
半晌之后,沈明慧突然說道:“大叔叔,我今日也不是故意為難她的,可您看,她都干了什么啊?這些花明明都是您辛辛苦苦給大爺爺和大奶奶種的,她一個外人,憑什么都拔了?”
看來,她主動岔開話題,是想要將沈行的怒火遷到宋如霜的身上去。
沈行思忖片刻,然后將好奇得目光放在了宋如霜的身上。
一大一小,兩個人的視線對撞。
宋如霜能看得出來,沈行的眼中有探究,有好奇,但就是沒有憤怒。
這讓她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索性,事情不算太差勁。
只不過,宋如霜當然不會將自己這樣做的真實原因暴露出來。
莫說有個沈明慧在這兒,就是沒有沈明慧,只有沈行一個人。
她也不會多說什么。
如果沈行不幸就是想要害沈老爺子的人,那她豈不是在“兇手”前自爆卡車了?
宋如霜自認情商不是最高的,但這點智商還是有的。
所以,在眾人的注視之下,宋如霜只是歪了歪頭,然后笑瞇瞇得說道:
“因為我……薔薇花過敏呀。”
一直旁聽的系統小艾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宿主,你是真的牛啊,這理由要是真的有人信了,那才是有鬼了。”
幾乎是宋如霜話音剛落,沈明慧的尖叫聲就直接響了起來:
“你撒謊!你根本就不是過敏,你就是知道這里是我家,你想報復我!”
宋如霜沒由來得有些想笑。
“咦,明慧姐姐,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?我沒想過報復你哦,再者說了,這里應該不是你家呀。”
如果生氣會頭頂著火,那沈明慧現在的頭發大概已經燒沒了,只剩下冒煙的份兒了。
反觀沈行。
他并沒有因為宋如霜的言辭而覺得有什么被冒犯的地方。
相反,他覺得這樣子的宋如霜明顯是更加鮮活的。
“大叔叔,您看她!她說的這是什么話?簡直就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嘛!”
沈明慧現在真的是迫切得需要沈行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。
哪怕只有一次。
沈行大概也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心思。
若是尋常時候,他大概真的會就坡下驢,遂了她這膚淺的心愿。
可今天,他還真就是不想慣著她。
“小七說的也沒什么錯,這里確實不是你家。”
“大叔叔,你,你為什么要這么幫她呀?”
沈明慧頓時覺得非常委屈。
她就是不明白,明明自己才是沈家的人,為什么她的大叔叔會幫助一個外人,也不愿意幫助她呢?
沈明慧自然將所有的怨氣都對準了宋如霜。
在她看來,有一個更加淺顯易懂的道理。
在宋如霜出現之前,沈行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。
都是因為她,所以沈行才會對自己是這樣的一個態度。
如果不怪宋如霜,還能怪誰?
“明明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人是我,又不是她,你為什么不幫我說話,卻幫著她嘲笑我啊?”
她是真的不明白,不是故意裝糊涂。
沈行饒有興趣得目光落在了沈明慧的身上。
相比于后輩的憂慮,沈行可就顯得輕松多了。
“不一定哦。”
“什么?”
沈行的視線在她和宋如霜臉上徘徊,隨后緩緩笑了笑:
“你確實只是老家的親戚,但小七,十有八九會成為我的親侄女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
沈明慧壓根不相信沈行的這番說辭。
他的親侄女?
那不就是二叔叔的孩子?
他那樣的人中龍鳳,將來也是要娶名門千金的,就像是她小姨那樣的高門女子,怎么可能會和宋如霜的娘有什么牽扯啊?
這件事是太荒謬了。
沈行沒有再過多解釋什么。
對著一個晚輩解釋什么,在沈行這里,本就沒什么必要。
再者,他也意識到自家這個晚輩,被教養的很有問題。
跋扈與否都不是什么大問題,但她的城府實在是太淺了。
說的好聽一些叫做單純,難聽一些,便是太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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