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,霍海的挑釁,成功讓黎淵憤怒了,郁氣上翻讓他的喉頭都感到了一絲腥甜。
“如果你現在如實交代,助我們抓到真兇,我還能能在陛下面前替你說上幾句話。
若是你冥頑不靈,非要替那些人隱瞞,等我如實呈報后,你粉身碎骨都死不足惜。”黎淵眼神在這一刻變得陰鷙。
這一刻黎淵身上外放的強勢煞意,讓霍海的眸子一震。
緩緩垂下了頭,低垂的眸子里此刻陷入了深深的糾結。
“不是我不想說,是說了,我也只有死路一條,你們不了解他們,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。”霍海苦笑著搖頭,聲音低沉又絕望。
而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路綰,清了清嗓子后,語氣平靜的說。
“威脅你的是異族吧。”
霍海的眸子猛的一縮。
“有福客棧是異族罘氏族的聯絡站,我們早就盯上了那里,突然出了命案的事,雖然兇手努力偽裝成謀財害命的樣子,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。
兇手殺人的目的太明顯,我們的出現可能讓他們也慌了,這么快就下手,看來是真的很忌憚我們。”
路綰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,微微摩挲,語氣風輕云淡,甚至帶著一絲玩味的輕笑。
霍海心跳速度快如鼓錘,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路綰,眼底的驚恐暴露無疑。
這個人也太可怕了,竟然什么都知道,他覺得自己在對方的眼里毫無秘密可言。
“所以,身為朝廷命官,一方父母,食君祿,解君憂,你卻和意圖挑起內戰,禍亂一方的賊子為伍。”
“挑起內亂?”霍海眼神劇震,臉色發白。
“我...我...”他啞口無言。
路綰微微皺眉。
霍海剛剛的樣子,明明是對有福客棧的事了解的,也知道罘氏族對朝廷也野心。
可他的神色很奇怪,他那一瞬間的震驚看起來不似做假。
為什么呢?
“我也只是聽命行事。”霍海苦著一張臉,哪還有之前的囂張跋扈。
路綰眼神微閃。
聽命?賈強說他對霍海是聽命行事,現在霍海也說他是聽命行事,聽命行事這個說法可不像是用在對罘氏族上。
“聽命?聽的是誰的命?”黎淵眼神微瞇,顯然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霍海眼神猶豫,卻讓黎淵心瞬間沉了下去。
難道說朝廷里還有比霍海位置更高的官員和罘氏族里應外合?
霍海已經是菏城之長了,能命令他的人只能是上京的官員了,而且還得是比霍海位置更高的存在。
“我...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黎淵的臉已經黑沉難看到了極點。
他沒想到到霍海這里還沒有完,竟然還牽扯出更多的人,朝廷里還有著隱藏的更深的內奸,甚至是位高權重之人,他感覺一股寒意自腳底躥向頭頂。
不寒而栗。
“我真的沒有騙你,我們一直是書信來往,他從來沒有透露過身份。”
“呵,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,怎么就甘心做對方的爪牙?”黎淵并不怎么相信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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