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婦女抬眼見符景略長的英挺周正,文質彬彬,談吐儒雅,瞬間心生好感,笑著說道:“指示可不敢當,領導在談事呢,一會兒就過來,你這里都準備好了嗎?沒什么問題吧?”
“您放心,都檢查好了,保證沒問題,要不我先給您放一遍?”符景略笑著回道。
“行,我相信你,不用了,小伙子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中年婦女擺了擺手,含笑問道。
“我叫符景略,今年二十了。”
“哎呀,你比那個廚師的素質高多了,那就是一個二愣子,我都懷疑他會不會做飯呢?”
“大姐,您哪,先消消氣,我那同事的手藝倒是沒得說,不光會譚家菜,還有川菜、魯菜什么的也都有所涉獵,只是他這個嘴皮子啊,也很利索,在我們院里單打獨斗沒人是他的對手,要是哪句話惹您不高興了,我這就替他給您道歉。”贊美別人也是贊美自己,符景略深諳此道。
“是嗎?那倒不用,這么說是我看走眼了啊。”
中年婦女話音剛落,段大老板就領著楊廠長、王局長等四個人走了進來,見了符景略稍感詫異,點了點頭,徑直朝主位走去。
楊廠長見狀走到符景略身側,拍了拍他的肩膀,小聲吩咐道:“小符,現在可以開始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
這次放的還是內部電影,符景略已經多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了,對段大老板又無所求,表現自然穩穩的。
看完電影后中年婦女起身朝符景略豎了個大拇哥,楊廠長走在最后,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,眼神中不乏贊賞之意。
符景略等人都走光了之后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。
……
與此同時,段大老板領著人進了飯廳掃了一眼飯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,暗自點頭,贊道:“還蠻不錯的嘛。”
楊廠長笑著捧道:“小何師傅做菜還是有兩下子的。”
“還沒嘗怎么會知道啊?”段夫人有點不信邪,雖然符景略已經給她透過口風了,主要是被傻柱給氣壞了。
“不用嘗,他做的可好了,我去他們單位吃了不是一次兩次了。”王局長笑著說道。
段大老板不言語,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嘗了兩口,隨后對陳秘書吩咐道:“去把師傅給我叫過來。”
“誒,好。”
一會兒陳秘書引著傻柱端了一盤菜進來,段大老板低著頭淡淡的裝13道:“這道菜一定是回鍋肉。”
傻柱聽了驚奇的看了他一眼,不慌不忙的把菜放入飯桌的正中間。
“還真是誒。”段夫人說道。
段大老板見猜對了,大樂,接著笑道:“你的下一道菜一定是東坡肘子。”
傻柱笑了笑,連連點頭,接著悶頭出去端菜。
段大老板等他出去了,好奇的問道:“他怎么不說話啊?”
“說話,一說話能噎死你。”段夫人不滿的回道。
“那你一定是教訓過他了。”
段夫人訕訕一笑,笑著招呼客人吃菜。
沒過多久,傻柱端了一盤東坡肘子進來,小心翼翼的架在菜盤子之間的空隙上。
段大老板見又猜對了,微笑著伸手指了指,得意之情溢于言表,贊道:“你做的菜確實不錯。”
傻柱聽了只是點頭,不言語。
段夫人也跟著道歉:“小師傅,我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傻柱聽了有些不以為然,撇過頭去兩眼朝上翻了翻。
段大老板耐住性子問道:“你怎么不講話呀?”
傻柱一個勁的搖頭,不言語。
“領導問你話呢?”王局長有些不高興了。
傻柱還是一個勁的搖頭,閉口不語。
段大老板忽然想起剛才符景略說過的話,眼前這個貌似憨厚的廚子嘴皮子可是很利索的,自家愛人已經領教過了,現在擱自己面前裝傻充愣,呵呵,原來也是個不太老實的人哪,頓時有三分不喜,失去了繼續詢問下去的興趣,擺了擺手,示意傻柱出去。
在場的都是人精,很快也想明白了傻柱的舉動,小心翼翼的不說話,尤以楊廠長的臉色最為難看,他原本是想著利用傻柱討好段大老板的,現在好像搞砸了。
段大老板等傻柱出門了,瞥了楊廠長一眼,笑著說道:“也許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吧,他的手藝還是不錯的,有機會可以再叫他過來幫幫忙啊,讓我打打牙祭。”
“好嘞,謝謝您。”楊廠長這才轉憂為喜。
“來,都別愣著啊,動筷子,咱們邊吃邊聊。”段大老板笑著招呼道。
“誒。”
段大老板拿筷子夾了一片回鍋肉吃完,和聲說道:“我這次請你們來可不光是吃飯的,還要向你們吹吹風,上面正在研究搞‘三線’建設的問題,你們要有所準備,特別是楊廠長,紅星軋鋼廠可是骨干大廠,
要準備選派一部分技術過硬、覺悟高的工人到西部去工作,還要轉移一部分機械設備到那邊去,這個任務比較艱巨,你要提前做好方案,一聲令下就得動起來。”
“明白。”楊廠長肅然點頭,似有所悟,大概老領導保自己下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吧。
“王局長,你們的任務是……”
……
符景略收拾好東西就在會客廳里靜靜的坐著,沒多大會兒,陳秘書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,和聲說道:“領導還要談事情,你先跟著我去廚房吃飯,待會兒我再安排車送你們回去。”
“好的,謝謝您。”
“不用。”
符景略跟著陳秘書到了廚房見傻柱已經苦著臉坐在一張小方桌前,上面放著一小盤回鍋肉、一小盤魚香肉絲、一盤炒青菜和一大盤白面饅頭。
“快來,就等你了。”傻柱嘴角擠出一絲笑容,招呼道。
“好,我先洗個手。”
符景略洗完手之后在傻柱對面坐好,等陳秘書出門了,小聲問道:“你這什么情況啊?”
“我可能得罪了這家的女主人,領導大概對我有些不滿意。”傻柱這時已經回過味來了,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。
“嗨,沒那么嚴重,咱們就是小兵卒子,人家可沒那個心思來管咱們的事。”符景略說罷拿起筷子大吃了起來。
“也是,發昏當不了死,愛誰誰。”
吃過飯后兩人就坐著楊廠長的小吉普回了電影院,搬完東西后司機從褲兜里掏出兩個信封,一一道給了符景略和傻柱,小聲叮囑道:“這是楊廠長交待的,你們倆注意保密。”
“明白。”兩人同時應道。
“行,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傻柱等司機開車走遠了,眉開眼笑的拆開信封抽出一張五元的票子,“楊廠長還真大方啊,你快拆開來看看有多少。”
“不用了,估計也是五塊。”符景略隨手將信封揣進褲兜里。
“也對。”
“走吧,都七點多了,回家,我騎車帶你。”
“嘿嘿,不用,我等秦姐和棒梗一起走。”
“也行,那我先回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符景略回家后被禹雅清告知伏恒美吃晚飯前來找過自己,說是聾老太太找自己有話要說,心下十分好奇,將今天放電影得來的五塊錢交給媳婦后就快步來到了聾老太太家。
“進來吧。”聾老太太端坐在飯桌前,見符景略站在門口躊躇,和藹的說道。
“誒,您找我有什么事嗎?”符景略大馬金刀的在聾老太太對面坐好,問道。
“也沒什么事,門口上馬石上面的那兩個字是你叫棒梗涂掉吧?”聾老太太盯著符景略看了一會兒,沉聲問道。
“沒錯,那兩個字也算糟粕了,被街道辦知道了恐怕不太好。”符景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,隨便找了個借口,暗自猜測難道聾老太太真是那個接頭人?
“嗯,還是你心細,不過以后不要再涂了,莪還有用,街道辦的人應該發現不了。”聾老太太不疑有他,隨后長嘆了口氣,傷感的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快四十年了,看樣子是等不到了。”
“好,您是在等什么人嗎?”符景略耳朵很尖,聽到了她的嘀咕,好奇的問道。
“哦,沒什么,只是在做一個小游戲,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吧。”聾老太太瞬間回過神來,小聲敷衍道。
“行。”
聾老太太等符景略出門走遠了,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,喃喃自問道:“這是一個巧合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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