艷麗紅裙裹身的紅袖神色冷眼,趾高氣揚地掏出腰間玉佩拿出來亮了亮。
距離那么遠,流風心底譏諷冷笑。
鬼才能看得清楚。
但是方才還梗著脖頸死活不退讓的人卻立刻喜笑顏開,圍繞在紅袖的馬匹前,好不殷勤諂媚地笑:“原來是賢王殿下啊,真是辛苦,快快快——給賢王殿下開門。”
“……”
流風想翻白眼。
而隨即,紅袖才像是終于注意到了無語凝噎狂躁無語的流風似的,她頜首示意:“流風統領。”
流風不想搭理她。
但隨即,賢王的車窗邊曼帳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給挑開,疏離月色下露出秦燁那張雖強撐儒雅卻難掩野心的臉。他像是有些訝然,隨即溫和輕笑著說:“好巧,原來是六弟啊。”
“……”
秦衍連曼帳都沒掀。
主打一個耳聾耳背聽不見不搭理。
秦燁卻也不覺得尷尬,問:“六弟這是去了何處游玩散心了嗎,怎么竟然誤了宵禁才趕回來?”
“……”
“六弟啊。”
秦衍像是被吵擾得不勝其煩,他難掩煩躁地伸手挑來曼帳,冷漠平靜地問:“賢王這是去了何處?”
秦燁笑容儒雅隨和:“這不是馬上就到盛夏了嗎?酷暑難耐,我便帶了點慰問品去了城郊兵營想著慰問一二。誰曾想跟咱們大晟的將士們聊起天來頗為投緣,一來二去,竟然忘記了歸來的時辰。”
流風再次翻起了白眼——茶里茶氣的,跟誰聽不懂似的?不就是借此嘲笑他家王爺前段時間讓出了一半兵權,又特意來炫耀那一半兵權落在了他自己手里嗎?
嗤。
呸!
流風不屑的同時,看到紅袖對著他幽幽地瞇眼,似乎是在威脅警告。
流風不甘示弱,同樣對她也翻了個白眼。
睜大眼睛這是想嚇唬誰呢你?無論去哪里都穿一身紅,你是厲鬼修羅轉世嗎?
流風:嗤,平等地看不起所有跟秦燁相關的人。
秦衍則平靜冷淡道:“吃人嘴軟拿人手短,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在,他們無論跟誰都能相談甚歡。”
這些話像是并沒有中傷到秦燁,他還是輕笑著解釋:“這有什么呢?畢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皆為利往,從某些方面來看,我倒是頗為欣賞于他們的識時務者為俊杰。”
秦衍似笑非笑:“但愿你身上永遠都有利在。”
“謝六弟好意提醒。”
秦衍似笑非笑,秦燁笑容虛假。
兩人就這么對著彼此笑。
過了會,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,秦燁問:“奇怪,先前恨不得走到哪就要跟到六弟哪兒的,那個像極了陸小姐的小姑娘,今天竟然不在嗎?”
秦衍反問:“問她做什么?”
“我和她挺有緣分,也挺欣賞她的脾性。”秦燁并不隱瞞自己想挖人墻角的齷齪心思,“還想著如果六弟膩了她,說不準還能順水推舟,愿意將她送給我呢。”
這話無疑于就是挑釁了,連始終平等地看不起跟秦燁相關的所有的流風,都忍不住咬緊了牙。
太囂張了!
秦燁怎么能這么囂張!
可秦衍卻依舊冷漠平靜古井無波,聽著秦燁嘴里侮辱意味這么嚴重的話語,他只淡然揚眉,問:“你想收了她?”
“不行嗎?”
“行倒是可行,只是不知道——這件事你可有稟告太后娘娘?”
“……”
一擊絕殺。
聞言,秦燁那臉上原本還掛著的表象儒雅實則挑釁的笑容,都瞬間僵凝。
場面陡然如冰封。
萬籟俱寂。
四周甚至針落可聞。
秦衍就在這時慢條斯理地笑起來:“原來太后娘娘不知道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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