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之前跟顧淵鷙和扶祁都說過,她今后會跟秦衍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,她本人也絕對不可能再次重蹈覆轍,為了所謂的愛情,竟能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步。
但就在聽到秦衍說了這話的時候,扶子春還是沒忍住心臟都為之震顫了一瞬。
像是有風。
不期然拂動柳枝,柳枝又亂了她的心弦。
扶子春沉默著也想著坐在游廊邊,卻被秦衍叫住了,抬起疑惑的眼神,就聽秦衍啞聲解釋道:“天涼,回屋吧。”
“好。”
扶子春怔怔推門進去,卻發現秦衍還在游廊處站著,她沒忍住皺起眉:“攝政王不進來嗎?”
“不了,男女有別。”
現在倒是知道男女有別了,前幾天他們不照樣單獨出門吃飯逛街嗎,秦衍不依舊跟顧淵鷙明里暗里較勁,只想著多跟她單獨相處嗎?
甚至……
甚至他明明也說過,他喜歡她。
結果現在,他倒是還是顧忌這些所謂的禮義廉恥了。
扶子春覺得有些好笑,但心底也不知道為何,原本堆簇的郁悶煩躁更甚,她沒忍住陰陽怪氣地嗤道:“那請問最懂禮義最遵禮節的攝政王,你出現在這里,到底是想做什么?總不能是只想告訴我,什么所謂的男女有別吧。”
“最懂禮義”
“最遵禮節”
秦衍感覺膝蓋再中兩箭。
他腿發軟。
一時神情訕訕,甚至都有點不敢再跟扶子春的眼神對上了,垂首吞吞吐吐了半晌,才艱澀地開口說:“當然不是,本王是來跟你辭行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你過兩天就要走了。”說罷,扶子春揚眉,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:“現下,攝政王的目的已經達成,可以離開了吧?”
“……”
秦衍感覺怎么好像還自己搬起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。
他猶豫,又踟躕。
而扶子春心情煩悶死了,也絲毫不收斂自己的脾性:“攝政王如果真沒什么事的話,我建議你不然現在就回去自己居住的院子呢?趁著現下你閑的要死的光景,把院子里的雜草拔一拔,也省得在我這里,跟我面面相覷,卻吞吞吐吐,半晌也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。”
說罷,扶子春毫不猶豫地關門。
秦衍剛想上前,就聽到了屋內落鎖的聲音。
他停在原地。
沉默下來。
……
回到秦衍院子里的流風還在震驚,王妃看他的眼神好疏離好陌生啊,王妃是真的把他也給忘記了!甚至也不至他——包括徐與安三笠玉樹……攝政王府的一切,她都不記得了。
并且她現在,連看向王爺時的眼神都是淡淡的。
可是……
流風又在糾結。
可是現在的王妃比在攝政王府里時的狀態,好了不要一星半點——鬢角霜雪色變成了潑墨般的健康,原本眼角眉梢堆簇的疲倦衰敗感也悉數被恣意明艷代替。
現在的王妃清清冷冷,澈凈明通地好像是天山的湖泊般。
不再像是在攝政王府時,那一朵不知何時就會徹底衰敗的花。
看來王妃忘記了之前的記憶,也不完全是壞事。
流風正在胡思亂想,耳畔突然聽到一些細微聲響,他原本還以為是雨聲,但仔細一聽卻發現不是,當即警惕心起,躡手躡腳行至窗邊捅破窗戶紙往外看。卻看到自家那向來冷血薄情的王爺,現在正蹲在角落里。
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,他卻渾然不顧。
還在堅持地重復著手中動作。
至于他的動作……
流風瞇起眼睛認真地看,卻發現秦衍好像是在聚精會神地——拔這院子里生長在磚石瓦塊縫隙里的荒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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