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——”
陸汐顏不急不慢地補充道,姿態好整以暇:“你會定他們的罪,還我陸家的清白嗎?”
“你少血口噴人,我怎么可能會派刺客去刺殺衍哥哥!”夏月璃臉色煞白,連忙尖聲否定,“方才是你故意誘我說出那些話來的,我什么都沒做!”
“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……”夏月璃病急亂投醫似的抓住了秦衍安好的那條胳膊,哭得梨花帶雨,“衍哥哥,你不能不信我。”
陸汐顏只冷眼旁觀。
秦衍的眉峰稍動,冷漠矜貴的桃花眸里染了些無奈的溫度。
那是他心軟妥協的微動作。
一貫的。
果然,他開口:“顏兒,雖然方才這些并不能算作證據,但是本王絕對會查出真相還陸丞相清白的。”
陸汐顏譏諷涼笑:“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,果然是沒有猜錯。”她走過去看他,壓低聲音認真地問:“你現在來找我換藥,難道不怕我給你下毒嗎?”
秦衍偏眸看她,壓低聲音回道:“你舍不得。”
“……”
果然還是那個騷話一大堆的秦衍。
真是可恨。
陸汐顏將這幾個人都趕走仍不解氣,還把門給幾重反鎖了。
翠兒給她倒茶哄她,她也沒喝。
只在沉默很久后,才像是嘆息般地說了一句:“不然我就真的給秦衍下毒吧,他要是想活命就必須救我爹。”
“小姐三思。”翠兒都被震驚了,但想了想,又認真地說道,“若是確定毒只有小姐能解的話,小姐就下吧。”
下藥還行,下毒只怕秦衍前腳剛死,她就得后腳陪葬。
陸汐顏等不下去了: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她本不想讓陸盛淵放權,可看如今秦衍擺明就是要偏袒夏月璃,她再相信秦衍就是在坐以待斃。
唯放權解甲尚有游絲一線生機。
被趕出醉梨苑的三人面面相覷,秦衍吩咐流風將還在痛哭辯解的夏月璃送回了春語苑,這才正色抬眼看向元成渝。
“是你做的?”
“不是我!”元成渝有短暫茫然,明白過來后立刻氣到跳腳,“我雖埋怨你背信棄義,明里暗里挑撥關系,但絕不會卷進你們大晟的政治漩渦中去,更何況……更何況陸丞相還是陸汐顏的父親。”
說到最后,元成渝神情忸怩。
慣是游戲人間風流輕佻的人竟露出了難得忸怩的表情,秦衍瞇了瞇眼,不悅提醒道:“注意分寸,陸汐顏可是本王的妻。”
“是就是唄,我不介意。”
秦衍眼眸瞬間危險,冷聲威脅:“你若敢動她分毫,本王定不與你善罷甘休。”
識時務者為俊杰,元成渝翻著白眼表示聽懂記住了,轉身敲門準備跟陸汐顏解釋。秦衍則記掛著方才陸汐顏明顯不對勁的情緒,也想跟她保證無論自己做什么都絕對不會傷及陸丞相。但醉梨苑的門卻怎么也敲不開了。
元成渝提出猜想:“可能是陸汐顏很生氣,所以才不給開門。”
秦衍也覺得是這樣。
“那我等明天她心情好了再來跟她解釋吧。”元成渝揉了揉紅腫的臉頰,“我得回去抹點藥。”
元成渝走了,秦衍卻沒走,他不喜歡將一些誤會憋悶過夜,于是他忍著胳膊疼痛提內力飛進醉梨苑里,卻發現陸汐顏竟早順著狗洞離開了。
“小姐離開前沒說去哪兒。”
沒說又如何?
她現在也只有一個地方可去。
秦衍沒有耽擱,立刻動身趕赴大理寺天牢,雖然動作很快,但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,他下車,恰好看到陸汐顏從天牢里面出來。
她眉眼里堆著笑,像了了一樁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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