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子春近乎驚詫地皺起眉來。
什么?
泉先是受長瀛律法保護的,即便曾經有人意圖盜取東珠,卻也不敢有誰敢真的見財起意動過殺泉先的念頭——畢竟偷東西事小,和女帝和長瀛律法為敵,卻是死罪。
這小姑娘……
扶子春臉色驟然就冷了下來:“是因為那段時間你們入不敷出,在意圖盜取東珠的時候被泉先發現,所以才惱羞成怒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小姑娘艱澀地開口,“我聽說,泉先的血可以入藥。”
“……”
難怪。
秋水那般敏感,感知能力很強。
她雖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和往日糾葛,但卻依舊能在小姑娘身上聞到了讓她很不舒服的味道,是因為小姑娘曾經殺過她的同類。
她雖然對奇怪的味道不明所以,卻也難以忽略。
所以她問小姑娘,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味道。
所以小姑娘在看到秋水的真身時,才會這般地驚慌失措又惶恐畏懼。
又怎么可能不畏懼呢?
小姑娘雖然滿口謊話,但是卻應該從來都沒有殺過人,可就是這樣的她,卻在為了給自己哥哥治病,而動手殺了一只泉先。
小姑娘分不清泉先是不是都生得一樣,就好像有時候,人也沒辦法分辨兩條同樣大小的鯉魚。
所以在剛才,她第一反應就是——曾經被她殺掉的泉先,來找她追魂索命了。
“你怎么殺的泉先?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殺它。”小姑娘仍然驚魂未定,她聲音很小卻很堅定地說,“我外出捕魚的時候,遙遙的看到他的尸體漂浮在海面上,想起古方里的記載,一時間鬼迷心竅,我才將它拉到船里,將其開膛破肚了的……可是我真的沒有殺它,它本來就是個死的……我只是對它的尸體做了不太好的事情,我只是取了它的血和肝臟……”
小姑娘驚慌畏懼地伸手抓住了扶子春的衣角。
這一刻,扶子春在她眼底看到了濃濃的驚慌。
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只是那時候我實在買不起昂貴的藥材給我哥哥調養身體了,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會那樣做的……你救救我,不要讓它殺了我,它只不過是個牲口……”
扶子春卻只是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她。
“你真的覺得秋水只是個牲口嗎?”
她的話,就如巨石一般狠狠地將小姑娘砸倒。
“如果真的只是個牲口的話,她為什么聽得懂且靈活運用咱們人類才能說的語言?而如果你真的覺得她只是個牲口的話,你又為什么,會因為她就這般害怕驚慌?”
“我……”
小姑娘想為自己辯駁,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。
她開口,卻是突然干嘔起來。
“嘔——咳咳……嘔……”
小姑娘甚至將晚飯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,吐到最后甚至是酸水,甚至是血液。
她還在那里吐。
即便已經淚流滿面,卻還一直伸手去摳自己的嗓子眼。
“嘔……嘔……”
扶子春一時間都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,她問她:“那只泉先的尸體,你吃了嗎?”
“……沒有,那么珍貴的東西,我要是吃一口,我哥哥就會少吃一口。”
嘖。
扶子春揚眉,像是費解:“既然你都沒有吃,為什么你卻會在這里狂嘔不止?”
“我……我感覺很惡心。”小姑娘看向自己的手掌,神色痛苦,“我原本一直在勸說自己,那不過只是一條魚,是一個牲口,現在我卻發現,他好像跟我們人類沒有什么不同。我曾經殺過一個人,我將他開膛破肚,將他的內臟和鮮血熬成了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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