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子春短暫地怔愣了一下。
啥?
鞭十的意思難道是——
要打她十鞭?
“女帝您三思。”扶子春還沒回過神來呢,齋月首先變了臉色,急忙擋在了女帝面前拱手似乎給扶子春求情,她說:
“王妃產子的虧損,到現在現在還沒能完全彌補回來,她身體孱弱,怕是受了您這十鞭,不死也要成殘廢了。”
“死也是她活該——目無尊長,目無法紀,肆意妄為,一意孤行。”女帝怒不可遏,眼眸里幾欲噴火,“本君若是再不好好管教她,只怕以后,她能把這天都捅出來個窟窿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女帝煩躁皺眉:“滾開。”
扶子春又開始雙腿發軟了,完了完了,怎么辦,姨姨現在看起來真的很生氣。
她顫顫巍巍,卻又突然升起了幾分不甘心的委屈。
“我知道我的確做錯了事情,可是我卻也并非故意要忤逆姨姨的。我只是一時動了惻隱之心……我的本意也是為了要幫他啊。”
“你還好意思說?月羽無知無覺,不通七情六欲,難道你也生了一顆石頭心嗎?”女帝厲聲呵斥,“你心慈心善,有惻隱之心,可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好心卻能做壞事?”
什么?
扶子春短暫怔愣了一瞬。
壞事?
她做了什么壞事?
看到扶子春這般茫然震驚的表情,女帝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問:“你去過歸墟之境,你應該知道蝶魄究竟是死在何處的吧?”
扶子春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在朝著她設想不到的方向去發展了,并且應該還是如脫韁野馬。
難以控制。
難以設想。
扶子春小心地咬住下唇。
回:“她去了梅林,去尋找一株碧綠色的圣草。”
“那不是梅林,那是絕殺陣。里面的一切,也都是為了保護圣草而產生的幻境。”女帝眼神里寫滿了恨鐵不成鋼,“圣草的氣息特殊,味道能蔓延至十里開外,而聞嗅到其中味道的人,毫不例外也都會被拽進它所織就的幻境里——一旦進到其中的幻境,你看到的平坦大道,實際很可能就是萬丈深淵,你看到的嬌嫩花朵,實則卻可能是吐著信子的毒蛇。”
啊?
扶子春皺起眉,到現在才終于解答了她的疑惑。
她就說嘛。
蝶魄到底是怎么死的?明明身手那么厲害,明明又有織就幻夢的天賦,按理來說不可能會上當中計,也不可能有什么東西能傷害到她,更不可能會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的傷痕——
鮮血甚至都染紅了她的白裙。
扶子春認真地看過了,蝶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。
可是……
可是如果是正常人的話,在受傷后必定會本能地伸手去捂住傷處止血,而并不是像蝶魄表現出來的那樣,繼續往前,咬牙抵死不肯放棄。
“……”
很怪。
現在想來,原來是這樣。
蝶魄應該都沒注意到自己身上出現了那么多傷處吧,畢竟她看不到,她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圣草,她看不到陷阱和被偽裝了的武器,直到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癱軟倒地。
在雪地里離世。
至于為什么會遇到顧長殷——
那個時候的他們都已經死了,而靈魂是完全沒必要呼吸了的,自然就能從圣草的幻境里走出來。
原來如此。
原來……
如此。
扶子春恍然大悟罷了,隨即卻是更加的疑惑和費解:“可是這跟我將真相告知了月羽,又有什么關系呢?”
畢竟她只是說了蝶魄死亡的事情,和蝶魄真正想要的東西而已啊。
圣草現在還在原地。
幻境現在,也依舊還在那里佇立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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