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
扶子春被太后的這一番言語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不愿意?
不愿意還跟她說這么多圖什么呢?
“為什么?太后娘娘方才難道沒有聽到賢王和臣妾的對話嗎?賢王他狼子野心,圖謀江山社稷……”
“可是賢王做了皇帝后也會愿意跟哀家好好的,甚至破鏡重圓再續前緣,也不會虧待哀家的家族,這道理,攝政王妃應該很懂的吧?哀家說過的,哀家原本就不想做什么太后,哀家只想要平穩健康的生活,可就算賢王做了皇帝后,卻依舊能給予哀家這種生活,那哀家又何必跟他為敵呢?”
“……”
扶子春震驚了。
竟然還有這種道理的嗎?
太后卻側目看向了扶子春,她將扶子春驚詫疑惑的神色盡收眼底后,才輕輕笑了下,說:“最初你是不是就這般揣摩過哀家?”
“……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
心口巨石重新得以落地。
扶子春劫后余生。
原來是故意試探她的啊,嚇死人了,她還以為太后真的戀愛腦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呢。
“沒什么敢不敢的,很多人都這么揣摩過哀家的心思,甚至賢王也是如此。他最是知曉哀家的脾性,所以才能一步步都能準確無誤地拿捏住哀家,哀家在他眼里似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。所以這也是哀家為什么會選擇假失憶的原因,就是不想再被他輕易看穿了。”
扶子春頜首,原來是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啊。
“哀家的確在現在也很喜歡賢王,甚至也真心地不想跟你合作。”太后這般說罷了,又輕輕嘆息了聲,“但沒辦法,現下哀家不得不跟你合作。”
扶子春皺眉問:“為什么不得不了么?”
“……”
太后的眼眸混濁而又明亮,本也不過三十幾歲的風華正茂,卻偏偏因為心事重重的緣故而顯得疲倦異常。
“你現下身形消瘦得這般厲害,平日里需要的補湯也不少吧?本宮方才觀察你,到了飯點你明明神色難受,難以下咽,卻還在強迫自己拼命往肚子里塞東西,不就是為了你腹中孩子能多點營養嗎?”
扶子春坦然:“是。”
“哀家也同樣。”
扶子春皺起眉:“啊?”
“哀家相信賢王愛哀家,哀家也相信他能庇護好哀家的家族,但是哀家卻不相信他會讓哀家跟其他人的孩子繼承皇位,哀家也不覺得哀家的孩子,會在賢王做了皇帝之后還會有一個好的結局。”
“所以在這種時候,就算賢王依舊愛著哀家又能怎么樣呢?他永遠不會為了哀家而讓步,哀家卻不得不為了哀家兒子的安危而提心吊膽。”
“而在現在這種時候,什么愛不愛的,已經沒那么重要了。哀家今年已經三十五歲,無論做什么事都會下意識地權衡利弊了。”
太后說到這里的時候沉默了半晌。
神色復雜。
似乎是在自嘲,也似乎是在怨恨自己。
過了許久,她才啞聲補充道:
“即便現在的我依舊想嫁給秦燁,但我卻只想嫁給十八歲的秦燁。而秦燁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了,我們已經不適合了。”
扶子春敏銳地覺察出了其中異常。
太后用的自稱是“我”。
并非“哀家”。
在這一瞬間,太后好像終于得以能脫去了她身上的那些枷鎖。
這一瞬間,她不是誰的未亡人,誰的母親和誰的青梅竹馬。
聞言扶子春難得有些猶豫即便清楚這些問題不該詢問,她卻還是到底沒忍住問了出來:“那先帝呢?先帝在您心底,是最為合適您的人選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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