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寧心院。
夜湛想到今兒早上那一碗藥,想著叫瞿大夫過來看看。
平時的一些吃食也就算了,但是藥可不能亂喝,他好歹得心中有數。
夜湛先問了流蘇,流蘇回答說:
“藥還在廚房放著,影二特地交代,等殿下回來,熱一熱給殿下喝了。”
夜湛讓流蘇把藥端了過來,而后又讓人去請瞿大夫。
陳副將正琢磨著怎么讓殿下喝完,這會看著這一幕,心中安慰,瞌睡有人送枕頭,王妃出馬,殿下肯定會喝。
就等著殿下回來,他便能功成身退。
只是,他還沒等到自家殿下過來,影二又來了:
“老陳,王妃去請了瞿大夫。
“你說,王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咱們會不會有危險,畢竟這種藥見光確實不太好。”
影二語氣里滿是擔憂。
陳副將聽著,臉上表情變幻。
“王妃怎么可能知道,若是知道了,還請瞿大夫來做什么?要我說……”
影二:“什么?”
陳副將看了他一眼,露出一副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表情。
心里卻是想著:殿下真的已經不行到這種地步了嗎?就連王妃都要親自去請瞿大夫來看身體嗎?自家主子,得支棱起來啊。
不過,讓人感動的是:王妃居然沒有嫌棄殿下。天哪,這么好的王妃上哪去找?打著燈籠也難尋啊。
他們殿下果真是走了狗屎運。
王妃真的是太好了。
就沖著王妃,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殿下治好。
聽聞江南有位名醫,到時候要請來。
陳副將如此想著,心中已經暗自打定了主意。
瞿大夫很快就來了。
一進門,瞿大夫給王妃請了大禮:
“屬下見過王妃。”
夜湛別開了目光:“瞿大夫不必多禮,來看看這是什么藥?”
瞿大夫順著王妃的指示往桌上看去,臉上一下正色起來。
他作為湛王府的府醫,湛王府中有個什么病,最先都是傳他,但這藥他完全不知情,那就是外頭進來的。
外頭進來的,要他查,就是有問題。
瞿大夫表情鄭重,一通檢查之后,臉上露出狐疑之色,再一同仔細檢查,看向王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夜湛:“瞿大夫有話不妨直說,這藥是不是有什么問題?”
影衛們是不是又搞事?
一個個活膩歪了?
夜湛一邊說著,一邊往外頭掃了一眼。
暗處的影二,后背涼涼。
瞿大夫低著頭:“敢問王妃,這藥誰送的,給誰的?”
這是壯陽的藥,不是他想的什么有問題的藥。
壯陽的藥出現在喜房,他不敢亂說話。
夜湛:“影二送的,給……給殿下的。”
瞿大夫:“原來如此,王妃不必擔憂,這是補藥,并無害處。”
既然是影二送來的,那必然就是殿下要喝的,這種事,他怎么也要替殿下兜著些。
為殿下留著些臉面。
特別是在王妃面前,這種事更要藏著些才好。
只不過,殿下有這方面的毛病,為什么不找他呢?
他隨即一想便明白了。
也是,這種事都是難以啟齒的,怕人知道,悄悄的去外頭抓藥,也可以理解。
等下回他想辦法給王爺做些膳食,悄悄的加一些藥材,外頭的大夫到底不如自己細心
只是……
不對呀,殿下的身子并沒有什么不妥,上回受箭傷傷好之后,他沒發現王爺的脈象哪里不妥。
怎么會如此?
難道是……王妃太過熱情,殿下他體力跟不上?
瞿大夫想到這里頭更低了,根本不敢看王妃。
心中卻是琢磨著,若是想要加強一些,這些藥可不是這樣用的。
這些藥雖然有用,但是傷身體。
一會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替殿下把把脈,才好確定用哪味藥。
夜湛一聽只是補藥,并沒有壞處,這才放了心。
他想到什么又看向瞿大夫:
“如果藥是好藥,只是這味道太差了些,你時不時的煎一些上來,看看能不能換成好入口的藥材。”
阿寧最近辛苦了,補一補也是好的。
瞿大夫正不知道找什么借口給殿下看看,聽著這話眼睛一亮,回答道:
“這種藥就是這種味道,都換了,怕是藥效就沒這么好,不過一會兒等殿下過來,屬下再替殿下看看,才好對癥下藥。”
夜湛聽著點點頭:“說的也是。”
“那你去外頭等等吧。”
“是。”
瞿大夫正準備出門,便聽到外頭丫鬟的聲音:“殿下回來了。”
江穗寧一進屋,就看到夜湛在等著她,旁邊,瞿大夫在候著。
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嗎?”
夜湛搖頭:“不是,是想讓瞿大夫給你配幾副補藥,補補身子。”
江穗寧哦了一聲,看向瞿大夫。
瞿大夫正好向她看過來,不過眼神有些復雜。
“屬下替殿下把把脈,才能確定好換哪幾味藥。”
“好。”
江穗寧在一旁坐下,伸出右手:
“那你看看。”
這是夜湛的身體,確實不能馬虎了。
他一直在戰場上行走,想來有些內傷,她應該配合的。
瞿大夫過來,替自家殿下把脈。
把得仔細,一絲一毫的異樣都不敢放過。
過了許久,瞿大夫才把完,很艱難的開口道:
“殿下身體康健,中氣十足,身強體壯,沒有任何問題。
“不該喝的藥還是別喝了,過猶不及,怕是于身體有害。
“若是……若是一定要喝……”
瞿大夫心中犯難,殿下身體這么好,都還要喝那種藥,王妃實在是……唉。
“不過殿下的身體有陳年舊疾,平時不要太過激烈的運動,等屬下幫殿下調理過來,再看看情況。”
殿下,屬下只能幫你到這里了。
夜湛一聽,皺了皺眉,他的身體他知道,完全沒有問題,怎么還有舊疾了?
瞿大夫瞥見王妃表情不悅,頭更低了。
江穗寧:“嗯,好的,我注意一下。就有勞瞿大夫了。”
“都是屬下應該做的。”
瞿大夫離開之后,江穗寧特意起來活動了一下,沒有發現自己哪里不好。
她看向夜湛:
“剛剛瞿大夫說不宜劇烈運動,是什么意思?”
夜湛眉心微擰:“大約就是好好養著的意思吧。”
瞿大夫這話,他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勁呢。
奇奇怪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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