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即便如此,我還是不敢造次。
林烏第一出馬仙,這名字代表的就是實力……
我絲毫不懷疑,就算他只剩下一口氣兒,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要了我的命!
這并非只是我的推斷。
還有他的眼神。
明明只是一雙眼睛,可我卻覺得他有好幾十雙眼睛一樣,從四面八方在盯著我。
我任何思緒,任何動作,都逃不了他的視線……
我沒忍住,額頭上又冒了汗。
“剛來,就想要走,小兄弟,你很急躁。”張立琮話音更蒼老。
“我出去透口氣兒……”我強忍著鎮定。
張立琮若有所思,他臉上有了笑容,讓開路。
我沒動……
“你怎么不去了?”張立琮又問我。
“忽然又不悶了……”我勉強回答。
短短幾秒鐘,我就已經看清了現實。
我逃不掉。
不說張立琮的實力,就說外頭還有個灰叔,以及我剛才逃的時候,就被黃鼠狼攔住。
現在我已經在他們的地界上了,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。
“你很害怕。”忽然,張立琮又說道。
張了張嘴,我沒接上話。
“我不會殺你,灰二應該告訴你了,我有求于你。”張立琮說完,便邁步往前走去,到了那老太太的雕像下面。
我狂跳的不只是眼皮,還有心臟。
真是我想多了?
張立琮這樣身份地位的人,好像沒必要戲耍我?
可他要我幫什么?
定了定神,我往前走了兩步,到了張立琮身后。
張立琮咳嗽了兩聲,從衣服下面拿出來了一個袋子,遞給我。
我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。
打開一看,里頭裝著四只黑漆漆的驢蹄子。
我呼吸頓時急促不少。
這就是灰叔說的二十年的老驢蹄子?!
驢蹄子下邊兒還壓著東西。
我沒忍住,伸手翻了翻,卻拿出來了一柄滿是銹蝕痕跡的鑰匙。
“鑰匙?”我奇怪地低喃道。
“這頭黑驢,跟了我二十六年,壽終正寢,我取了它四只驢蹄給你。”張立琮說道。
我臉色微變,一時間,都不敢拿袋子了。
“放心拿著,給你東西,是有求于你,你不拿,便去不了,去不了,就幫不了我的忙。”張立琮又道。
我心頭突地一跳,問道:“你要我去哪兒?”
“往南走有一座山,山中有一門,這把鑰匙,可以打開一扇門,我要你去那里,背出來里頭一個人來見我。”張立琮眼神略疲憊。
呃……
我不解的問,那這樣一來,不是誰都可以去嗎?為什么非要找我?
張立琮卻搖了搖頭,說并非是誰都能去,黑老太太托夢告訴他,這世上能進去那地方的,本來只有兩個人,可因為一系列事情的發生,成了三人。
那第三人是一個年輕人,會帶著他兩個弟子的尸體來到林烏,這也是他的機會。
如果能將山中那人背出來,他就可以延年益壽,增加壽命。
張立琮話音落罷,他再看向我,已然是目光灼灼。
本來疲憊蒼老,已到大限的雙眼,一時間,又充滿了對生機的渴望!
我臉色再變。
本來我想說,人都快死了,還怎么延年益壽,增加壽命。
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。
偷壽……
無先生就會偷壽之法,增加壽命,豈不是簡單的一件小事兒?!
當然,這話我是不敢說的。
一旦說出來,這張立琮就未必讓我進一座山中背人了,搞不好得瞄上無先生。
還有,他所說的那人,又是什么人?
他那么篤定的說我能去。
另外兩人又是誰?
想到這里的同時,我下意識的又看了看手中的鑰匙。
這頂端鑰匙柄那里,刻著一個字。
“二。”
我腦中的思緒變得很快。
其一,我得答應張立琮,這樣我才能安全下山。
第二,這四個老黑驢蹄子,我想要,這比我自己的驢蹄子強了不只是一星半點。
此外,我如果不答應的話,他會將我怎么樣?
我不敢去賭……
其實,我也沒別的選擇。
還有,等我下山,再離開林烏范圍的時候,他還能管到我嗎?
思緒至此,我心跳都加速了更多。
“那地方,應該很危險吧?”我開口問道。
我肯定不能將自己的想法讓張立琮知道,因此,還得好好和他聊。
“嗯。”張立琮點點頭,道:“若是不能進入之人去了,十死無生。”
我頓時覺得四肢百骸一陣發涼。
可下一瞬,張立琮又目光灼灼地看著我,道:“但你不一樣,黑老太太說,你并非普通人,所以你一定能進山,還能將里頭那人帶出來。”
其實我很想回答……
我就是個普通人,就算血脈不普通,但我可不想死。
但這話,肯定也不敢說。
因此我勉強笑了笑,說:“那黑老太太挺看得起我的。”
張立琮忽然不說話了,眼神幽深地看著我。
一時間我覺得極為不自然。
下一刻,他驟然探頭,朝著我靠近了一下。
嘶!
我只覺得脖子上一陣疼痛,還有種眩暈感傳來。
張立琮抬起頭,和我保持了正常的距離。
可我卻瞧見,一條通體發白的細蛇在他的肩頭盤旋,那蛇張著蛇嘴,信子嘶嘶的吐出來。
我伸手摸了一下脖子,卻又是一陣刺痛。
“黃姑的身上,滿是對你的怨氣,她的死,和你脫不了關系。我弟子不多,有兩個之死和你有關,按道理來說,我得殺了你,斷不可能給你黑驢蹄子,可你是命中能搭救我的人。”
張立琮嘆了口氣,卻又笑了笑道:“你眼神狡黠,計謀多端,這是我讓你履約和聽話的手段,你一個月之內會毒發身亡,這個月內,你要將那人帶回來。”
他的笑,卻更讓我心頭生寒……
果然……他也不是啥好人!
脖子上的隱隱刺痛,卻讓我心頭更涼。
僵站了半晌,我死死的盯著張立琮。
都被下毒了,我哪兒還有什么好臉色。
張立琮咳嗽了起來,他眼珠子瞪得滾圓,差點兒把肺都咳出來了。
半晌后,他才恢復了鎮定,不過,他骨肉卻顯得更黯淡萎靡。
“灰二會帶你下山,再帶你去那座山下,你可以帶上絮兒一起去,我等你好消息。”張立琮疲憊的說完,便盤膝坐在了黑老太太的雕像下。
我又在原地僵站了半晌,縱然心有不甘,但還是只能轉身往外走去。
手死死的攥著那柄鑰匙,很快,我就走到了屋宅門口。
我忽然覺得手上有種脫落的感覺,好像鑰匙的銹被我抓掉了似的。
抬起手,我再一看。
月光剛好照射了一縷在鑰匙柄上,那二的下面,還有一個小小的字眼兒,“神”。
“二神?”
我皺眉呢喃:“這鑰匙,還神神道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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