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半前。
他的郵箱里,有天突然收到封匿名郵件。
郵件附有兩張遺照。
一張是陸起,另一張是陸起兒子,也就是他堂哥陸有野的。
郵件的正式內容,只有一句話。
“我回來拿屬于我的東西。”
當時他就查了發件人,查到是國外的ip地址。
后安排唐北去調查,發現該地址是國外三角洲某個紅燈區的黑網吧。
三角洲本來就亂,魚龍混雜,紅燈區更是亂中之亂,至于黑網吧,來往都是亡命之徒。
開黑網吧的老板,賺的就是沒底線的錢,根本不可能安裝監控,線索就此中斷。
對方莫名其妙發了這么封郵件,又這么費盡心思的隱瞞自己的身份。
這讓陸薄歸不得不重視起來。
從發件人的口吻來看,很像是陸起或陸有野。
但陸起是病死的,咽氣的時候,陸薄歸在場,親眼看著他死掉,又安排人火化的。
陸有野是在逃避他的人追捕過程中,不幸發生車禍去世的。
他的人趕到時,車子還在燒,撲滅火后,從駕駛座上拉出來的尸體都燒焦了。
即便燒焦了,陸薄歸還是謹慎的叫人核實確認身份,是陸有野無疑。
他篤定他們兩個人已死,所以才會在驟然收到郵件時,亂了陣腳。
雖然沒有查到什么線索,可他從那天起,凡事都變得格外小心。
他猜測以對方主動挑釁的行為來說,一定還會按捺不住再出手。
哪想他做足了準備,卻在那封郵件后的半年多,對方都沒任何動靜。
直到唐北到國外,替他處理事情時,在他名下的某家俱樂部,見到一張熟悉的臉。
那張臉居然和陸有野有四五分像!
唐北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他,他并不認為這是巧合。
他當即吩咐唐北盡快尋找到那個人的蹤跡,不要打草驚蛇,偷偷的跟蹤調查。
可這并不是件易事。
他名下的俱樂部,客戶來自全球各地,五湖四海,觀眾更是來源復雜。
唐北只在散場時,見過那張臉,依靠這個去找人,無異于大海撈針。
他花了四個月的時間,找到了人,之后跟蹤調查,今天才有消息。
唐北說dna與陸有野不符,他本該相信科學依據,然而總覺得心中有股不祥感。
“叮——”
唐北把資料發了過來。
他仔細的看了一個小時,眉頭越擰越深。
資料天衣無縫,沒查到漏洞。
但想到去世的父親,瘋癲的母親,陸薄歸的眼眸變得陰翳而冷肅。
不能再冒險。
不能讓付出白費。
戲已經唱了起來,絕沒有中途停下的道理。
所以寧可弄錯,不可放過。
他沉沉的吸了口氣,坐下來給唐北回復郵件。
……
在游輪上的第三天下午,各組嘉賓們相繼收到任務卡。
這是繼他們上船后,收到的第三張任務卡。
本期任務主題為“喀秋莎的祈禱”,可是前兩個任務,第一個是打卡景點,第二個是參加舞會,看起來和任務主題,都沒有多大的聯系。
夏知心捏著卡片,直覺這第三個任務,可能就是本期的主題任務。
她眸中閃著興奮,打開卡片。
果不其然,和她猜測的一模一樣。
「尊敬的嘉賓,您好!
本期任務中,您處于“掠奪者”陣營中。
您有三個任務需要完成:1,今天下午五點,到春鶯廳參觀畫展;2,在24小時內,不被人發現、不觸發警報的情況下,盜走畫作《喀秋莎的祈禱》;3,盜走畫作后的48小時內,若“守護者”未能抓捕您,您即為游戲勝利者。」
晏修同她一起看的任務卡,此刻懶懶的道,“果然開始分陣營了。”
“看來這就是最后一個任務了。”夏知心根據任務的時間規定,推算出來的。
晏修又掃了眼任務卡,“掠奪者陣營里面,有幾組嘉賓?會不會有其他掠奪者?”
“應該不會。”夏知心搖了搖頭,“畫作只有一幅,掠奪者內部再進行競爭的話,這個陣營分配就沒有了意義。走吧,收拾一下,做任務去。”
下午五點。
六組男女嘉賓,先后前往春鶯廳。
圣歌二號經常會組織一些畫展,拍賣之類的,因此這些廳都是對外開放的。
然而今天到的時候,才發現只有蜜戀節目組的嘉賓。
看來節目組提前進行過協商。
夏知心一出現,何年就黏了上來,還是關心她的身體。
她正說著話,旁邊突然經過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。
陸薄歸目不斜視的從她旁邊經過,那副性冷淡的樣子,一如從前。
在他身后跟著小碎步攆上來的安冉。
安冉臉色難看,即便上了妝撲了粉,依然能看出來面容憔悴。
尤其是那兩只眼睛,腫的跟核桃一樣大。
夏知心看她的時候,她也看到了夏知心,表情一僵,頓了頓,泫然欲泣的朝她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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