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行向來多疑,這話已經是在表示懷疑了。
蘇念心頭一跳,用放空的眼神來掩飾心慌。
她看陸景行眼眸向來凌厲,這樣無辜的眼神很少見,特別是此刻后背風光被男人盡收眼底。
看起來莫名多了些說不出的清純誘惑。
陸景行視線落在她身上,赤果果的,毫不掩飾對這個女人慾望。
那眼神......
蘇念覺得,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輪椅拘束他。
這會怕是已經把她壓在床上了。
她怒目圓睜:“你怎么隨便進別人的房間!”
說著,她想拉回衣服,但拉鏈卡著了。
沒辦法,只好把睡衣作遮擋掛在脖子上。
這樣欲蓋彌彰的舉動,惹得男人淺淺勾唇。
“別人的房間?”
他滑動輪椅,緩緩向前,在蘇念跟前停下:
“這里有什么不是我的。”
蘇念知道他什么意思,就是說她也是他的所有物。
她怎么可能讓他占口舌之快,紅唇微翹,諷刺道:
“陸總,臆想也是種病,還是得早點接受治療。”
陸景行并不生氣,反而一副勝券在握,自得的神態。
他眼神看向她的后背,唇角微彎,“真不要我幫你?”
蘇念覺得自己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。
她自說自話,男人我行我素的節奏。
“不用。”她有點咬牙切齒,冷聲道:“請你出去,我要洗澡!”
“要一起洗嗎?”陸景行說。
“......”
蘇念:真夠不要臉的。
“陸總,麻煩你放尊重點,是不是被傷到的地方不疼了?”
她語氣冷冽提醒他,上一次想要親近時發生了什么。
陸景行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說話,點點頭。
“行,我等你。”
蘇念一愣。
等她做什么?
想了想,原來是幫他洗澡的事。
這幾天這個男人躺在床上,身體都是她親手擦拭的。
作為交換條件,她可以自由外出,但晚上必須得回來幫他擦身體。
蘇念每次都是咬牙切齒去做。
不過好在陸景行傷口還沒長好,不能做一些劇烈動作,每次都直直躺著。
即便遇到尷尬反應......
蘇念也能做到心如止水,目不斜視。
因為她每次都把他想象成大學時,觀摩醫學生解剖課上的大體老師。
只不過大體老師是高尚的。
這個人是陰暗腐爛的。
她知道他在等什么,不耐道:“我知道了,你出去。”
陸景行點點頭,輪椅滑到門口時,說:“對了,醫生說我可以在浴缸里洗澡,等下幫我放水。”
蘇念:“......”原來如此!
難怪他今天心情出奇的好。
蘇念氣的洗澡都沒心情,拉鏈拉不開,干脆就粗暴地扯壞了。
感覺所有的好心情都隨著陸景行那句話消失了。
隨便沖了下,她頭發半干就怒氣沖沖過去。
反正要洗不是嗎?
既然他都能在浴缸里洗了,說明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。
最后時間,她得忍,絕不能功虧一簣!
蘇念推開陸景行房間的門,男人正在看財經雜志。
她走進去,給浴缸放水。
這個浴缸很大,六個水龍頭同時出水。
十分鐘水就放好了。
剛想回頭喊人,驟然發現陸景行的輪椅已經出現在身后。
無聲無息像個幽靈一樣。
嚇得蘇念捂住心口驚呼一聲。
對于她的一驚一乍,陸景行淡淡點評四個字,“心不在焉。”
蘇念眸光有點審視地看向陸景行,似乎是想要把他看穿。
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,還是單純隨口一句......
蘇念感覺自己一到陸景行身邊就像個雷達一樣,全身發出警報信號,對于他這個人除了懷疑,就只剩下懷疑。
真是可悲。
有時候,真搞不懂這個男人,明明懷疑她動機不良。
卻偏偏要留一個奸細在身邊。
可能只是單純有病?
怔忪間,陸景行已經把身上的綢緞睡衣解開,露出大片溝壑分明,極為強健的胸腹肌肉。
蘇念猛地捂眼,驚道:“你這是干什么?!”
“洗澡。”陸景行說。
蘇念煩躁道:“不是問你這個?”
陸景行看她動作,只覺得好笑。
這幾天擦身體都被她摸過幾遍了。
現在才蓋,不嫌遲?
他眉頭微挑,“我沒有穿衣服洗澡這種癖好。”
蘇念一想,也對,但是......
他躺著被動地擦身體時,她還能想象成一具死肉。
現在活生生地進浴缸洗浴,跟躺著完全不同好嗎!
她眉頭微皺,“你都能起來了,就不能自己洗嗎?”
陸景行答非所問,“怎么,見到我的身體你還會害羞?”
蘇念:......怎么可能!
她惱火道:“你都能起來了,我的任務也該完成了,我明天就要正常回家。”
陸景行淡聲道:“我傷口還沒恢復好。”
“怎么沒恢復好,你都能拄拐走路了。”蘇念說。
陸景行看她,語氣別有深意,“你也知道我是拄拐。”
他傷處只能說好了一點點。
傷口的針線剛拆了不久,那邊長出了紅紅粉粉的新肉。
但并不好看,挺嚇人的。
蘇念想想,算了,就當他是一塊會喘氣的死肉。
“那你穿著平角褲,我只負責幫你搓背。”
“我沒穿。”
陸景行大大方方拄拐撐起身,綢緞長袍睡衣掉落在地上。
像個人體模特一樣,展露無遺。
蘇念臉色瞬間紅到爆炸,“你有毛病啊!”
陸景行拄著拐杖也能站得筆直,神色泰然自若道:“病沒有。”
病沒有......
那就是有......!!!
蘇念的教養在這一刻消失盡殆。
面對男人的果體,羞澀早就沒有了,只有一肚子臟話。
“陸景行——”
“怎么,不滿意?”陸景行冷挑眉峰,壓迫感極強。
“......”
這特么說的是人話?
什么......滿不滿意?!
果然,陸瘋批就是陸瘋批,永遠不能高看他。
蘇念忍著想打死他的沖動,冷冷道:
“你這樣我沒辦法洗,陸景行,我是說正常洗澡,你把我當什么了。”
陸景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,并未為難她,說:“圍條浴巾吧。”
這已經是他最大程度的妥協了。
不然穿著平角褲洗什么澡。
蘇念扯了條浴巾丟過去,男人并不接,任由她丟到地上。
他眉峰半挑,桀驁道:“重新取,給我圍上。”
蘇念站著不說話。
陸景行嗤道:“既然你不遵守約定,那我也可以不遵守對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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