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一個黑衣人出現。
“唐館主,我覺得此事不妥。”
黑衣人唐龍,戴著閻王面具,像是真正的幽靈一般,無聲無息。
甚至,沒有任何波動。
唐天奇皺眉:“唐龍,你說什么?”
唐龍淡淡道:“館主,你應該明白,覺醒者禁止內斗。”
唐天奇怒道:“那又如何?任狂,殺了我兒子,我唯一的兒子。”
“此仇不報,我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義?”
唐龍道:“可您答應三日后決斗,便應該堂堂正正去戰斗,而不是布置陷阱。”
唐天奇咬牙道:“你以為我不想決斗勝利?但是,這個任狂,深不可測,我沒有必勝的把握。”
唐龍幽幽道:“既如此,何不放棄?”
唐天奇怒道:“不可能,我唐天奇,縱橫一生,從不曾吃過這么大的虧。”
“如果連兒子的仇都不能報,還有何面目,活在天地之間?”
唐龍道:“如此說來,你已經下定決心,必殺任狂了?”
“沒錯,不惜一切代價,任狂,必須死。”
唐天奇憤怒的嚎叫。
啊!
突然,他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唐龍,你……你為何如此對我?”
他怔怔看著胸口多出來的劍尖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跟隨他多年的貼身護衛唐龍,竟然會背叛他!
就算兒子背叛他,他都不會覺得意外。
可唐龍,無數次拯救他于危難之中,甚至愿意為他犧牲性命。
這樣的人,怎么可能背叛?
所以,他對唐龍,從來不曾有過半點防備。
哪知道,在這關鍵時刻,唐龍,竟然毫不留情的出手偷襲。
長劍,刺穿心臟。
縱然是凝魂三段的高手,也回天乏術。
唐天奇顫抖著,慢慢跪倒在地。
雙眼充滿悲哀,痛苦的看著唐龍。
他,一萬個想不通。
唐龍幽幽道:“館主,我勸過您,您為何就不聽呢?”
“要殺任狂,你可以憑借自己的真本事。”
“任何想通過下流手段獲勝的伎倆,都是不被允許的。”
唐天奇凄聲道:“為什么?我為組織賣命20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”
“那任狂,甚至連自己人都算不上。”
唐龍笑了:“你真想知道?”
“是,我想知道。”
唐天奇嘴角鮮血溢出,眼珠子都要凸顯出來了。
唐龍靠近他,在他耳邊低語了兩聲。
爾后,他退開,淡淡道:“現在,你可以瞑目了。”
唐天奇渾身顫抖著,眼中充滿震驚和難以置信。
他張嘴,想要說什么,但卻什么也說不出來。
噗通!
唐天奇栽倒在地,雙眼圓睜。
他,并沒有瞑目。
但,卻改變不了什么。
回到莊園,所有人都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激動,相互擁抱哭泣。
周邊區域,已經被警方控制。
秩序開始恢復。
而在莊園中避難的人,也陸陸續續回去。
一場巨變,歷時數個小時。
所造成的傷亡,目前還沒有統計。
但各大醫院,人滿為患。
大部分都是槍傷,刀傷。
未來一段日子,街道上估計會多很多拄拐杖的人。
而也有一部分人在藥物刺激下,獲得進化。
這批人無論身體還是智慧,都提升了一個檔次。
他們眼中的世界,已經變了。
辛苦了半夜,眾人都已經累了。
為了以防萬一,任狂在大門處,做了一些小小的布置。
三日后和唐天奇一戰,他也需要準備一下。
實力達到凝魂境界,將有一個質的飛躍。
任狂,腦海中有太多東西需要梳理。
暗黑石碑上,記載著太多知識。
正常人窮其一生,也未必能學到十分之一。
任狂,從石碑之中,學到了太多以前不曾涉足的知識。
以太丹道,先天陣道。
這兩門知識,都很完整。
這也算是上古文明的一次完美傳承了。
洛城的夜晚,注定不會安靜。
這次突發事件,震驚全球。
很多人宣揚末日論。
覺得這是末日的征兆。
所有經歷過的人,都說那是一場噩夢。
陷入夢中,就像是行尸走肉。
哪怕最溫順的人,也會爆發出殘暴的一面。
甚至父子相殘,夫妻反目,朋友死斗。
只可惜,夢醒后,一切都是真的。
要徹底平息,恐怕需要一段時間。
這一切,都已經和任狂無關。
覺醒者們,都是低調的人。
雖然這次確實是覺醒者做出了偉大貢獻,拯救了全城百姓。
但任狂卻不想接受任何榮譽。
湯姆斯無奈,只好以神王稱之。
其余眾信徒,也都遵從任狂的意愿,不曾泄露分毫。
關于神王的傳說,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。
沒有公布身份,反倒更顯得偉大神秘。
這等于變相為覺醒者做了一次廣告。
那些在劫難之中覺醒之人,大部分都受到了感召,紛紛加入組織。
這倒是使得以湯姆斯神父為首的民間覺醒者們,勢力大增。
而神王,儼然成為了他們的精神領袖。
這一切,任狂并不知道。
在感悟先天陣道之余,他和艾薇兒難解難分,日夜纏綿。
艾薇兒多年相思和壓抑,可算是得到了釋放。
關于家族和利益,早被她拋到九霄云外了。
榮耀世家,急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洛城的風風雨雨,傳到他們耳中,坐立不安。
高達少爺,居然親臨洛城,據說事后重傷離去。
這嚇得弗蘭克和艾琳達等人,魂不守舍。
他們以為高達是去找艾薇兒,反倒被艾薇兒打傷。
這還得了?
以百達家族的脾氣,怕不是要派出大軍,滅了巴黎世界。
莊園外,氣氛緊張。
興華武館大師兄唐正,身穿孝服,頭戴白巾,帶領數十人,前來興師問罪。
這大師兄的修為,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。
不過,興華武館精銳死光,矮子里選高個,他終于不負大師兄之名。
因為,其余人比他修為更低。
他們深知任狂的恐怖,但還是選擇上門。
畢竟,館主被殺,如果不做個樣子,豈不是讓人笑話?
“唐天奇被人殺了?”
任狂聽到這個消息,也是一陣錯愕。
為了迎戰唐天奇,他一直在做準備。
哪知道,卻聽到了他的死訊。
唐天奇,可是達到凝魂境界的高手。
身體淬煉得比鋼鐵還硬,正常人根本無法破開他的防御。
面對敵人,身體的自我防御能力,便可以抵御重狙。
而且,凝魂境的精神感知力,相當于第六感。
對于危險,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。
要想偷襲成功,很難。
誰能殺唐天奇?
難道,洛城還隱藏著絕世高手?
唐正咬牙道:“雖然我們實力微不足道,但我華夏男兒,滿腔熱血,有仇不報,豈不是遺臭萬年?”
“今日,我唐正就算死在手上,也心甘情愿。”
他手持一把長刀,走出來挑戰。
艾薇兒咯咯嬌笑:“真是自不量力,既然你師父都死了,你來,又能如何?”
“既然你們一心求死,我就成全你們。”
說著,她眼中殺意一閃,從大廳飛躍而出,落在興華武館眾人面前。
她對于誰殺死唐天奇,根本不感興趣。
這些人來打擾她的美好生活,才是罪無可赦。
她的身法,讓識貨之人倒抽涼氣。
眾人都是臉色一變,無比的感覺襲上心頭,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。
艾薇兒的殺氣,太驚人了。
唐正雙腿都在顫抖。
他感覺自己比面對師父還要不堪。
怎么可能?
這女子年紀不大,為何這么可怕?
死亡的威脅,在心中縈繞不去。
唐正,臉色煞白。
他無比確定,這個女子,要殺自己,就跟殺雞一樣簡單。
而且,她正打算這么多。
興華武館,今日怕是要全軍覆沒了。
“慢。”
突然,任狂出聲。
龐大的壓力,瞬間消失。
他來到唐正面前,真誠的看著他。
“我相信唐兄你,并沒有參與到唐杰森的陰謀活動中。”
“所以,我也愿意給唐兄一次機會。”
“如果,我把這次洛城浩劫的真相公布出去,你們興華武館所有人,都將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唐正紅著臉,道:“我們老老實實,什么也沒做過。”
任狂道:“你說了可不算。”
“唐天奇勾結毒魔,在洛城釋放毒素,攻破91區,搶走或者破壞里面所有文物。”
“就算你們不是主犯,這輩子也休想從監獄中出來了。”
聞言,唐家弟子都是嚇得發抖。
白人整治外來者的手段,堪稱殘忍。
沒有把柄在他們手上,尚且戰戰兢兢。
現在有這么大把柄,整個唐人街說不定都要受到牽連。
一時之間,大家都忘記此行的目的是復仇了。
恐慌的情緒,正在蔓延。
唐正死死看著任狂,咬牙道:“任狂,大家都是華夏子孫,你這么做,對你有什么好處?”
“沒好處,所以,我暫時沒打算這么做。”
任狂道:“我奉勸爾等,從此潔身自好,不要再和邪惡組織攪和,否則,將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“漂泊他鄉,本就生活不易,何必自尋煩惱。”
唐正深吸一口氣,道:“好,我們走。”
“你師父,不是我殺的。”
任狂道:“但,他的死,早已經注定。”
“就算不被人暗殺,也會死在我手上。”
“所以,你們想報仇,盡管沖我來,不過,下一次,我不會再有絲毫留手。”
最后一句話,宛如冷森的寒流,侵入心扉。
興華武館的人,如蒙大赦,慌忙離去。
給他們一百個膽子,也不會有人敢去找任狂復仇。
雖然早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。
但,這次會面,對他們來說,卻依然是必須的。
能全身而退,所有人都很慶幸。
艾薇兒不解:“狂,對敵人,你不是從不仁慈么?為什么放他們走?”
任狂道:“敵人,已經消滅干凈,他們,是同胞。”
既然唐天奇已經死亡,決戰也就不存在了。
任狂原本還想再呆幾天,和艾薇兒好好研究一下素女心經。
誰知道,一個神秘的電話卻打了進來。
“朱雀,發生什么事了?”
任狂有些好奇。
朱雀,怎么會有空給自己打電話?
“老大,大事不好,你必須盡快回來一趟了。”
“臥龍山脈,出事了。”
朱雀的語氣,非常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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