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城拍案而起,臉色鐵青。
“黃口小兒,口出狂言。”
一人便想威脅百人,簡直讓人感覺荒謬。
劉家眾人,也是震怒無比。
尤其是劉佳琪,感覺自己遭受了巨大侮辱。
她眼神猙獰。
“任狂,你一再羞辱挑釁,真當我劉佳琪心慈手軟么?”
“早知如此,就該直接殺了江云天那條老狗。”
“好,既然宣戰,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的能力。”
“今日,滅田家,殺田守城田守義。”
范城哈哈大笑:“不愧是我范城欣賞的女人,夠氣魄。”
“好,現在就去滅了田家,看他能如何。”
誰都知道,任狂和田家姐妹牽扯不清。
而田家,也將其當成女婿。
滅田家,是最能泄憤的方法。
眾人整頓行裝,很快集結了數十人。
劉百龍聞訊而來,攔住眾人。
他眼中,有著深深的恐懼。
“大家不要出去,狂先生說過,出去必死。”
劉偉文臉色難看到極點。
本以為老爺子回歸,劉家會更強大。
哪知道,劉百龍不僅不是助力,反倒是的羈絆。
“爺爺,我看你是被任狂那混蛋徹底忽悠了。”
“現在,我們劉家如此強盛,就算是京城任家,我們也無懼。”
“任狂隨便寫幾個字,就讓我們連大門都不敢出,豈不是笑話?”
劉佳琪很不開心。
劉家剛耀武揚威沒幾天。
要是真聽任狂的,大門不出,豈不是要成為中海的笑柄?
劉百龍哀求道:“佳琪,請你相信我,千萬別出去。”
“任狂,從不開玩笑。”
“他說死,一定會死。”
劉家弟子客卿們,都是臉色難看。
這老頭,莫非是被任狂洗腦了?
不過,范城倒是有些疑神疑鬼。
他隨手指向一名九段高手。
“你,出去看看情況。”
那人恭聲道:“是,長老。”
范城在他們心中,就像是神一般,沒人會違背他的命令。
眾人都是緊張的看著他走出大門。
一步,兩步,足足走出九步。
武者頓住了腳步,似乎也感覺到了恐怖的壓力。
他全神貫注,緊張的看向四周。
別墅區前,是一大片空地。
沒有藏人的掩體。
任狂,不可能躲在附近。
但,關于狂先生的傳說,還是帶給他巨大心理壓力。
他抬起腳,卻遲遲不敢落下。
范城喝道:“猶豫什么?趕緊走。”
九段高手吞咽了一口唾沫,確信周圍無人,這才邁出第十步。
落地,無聲。
上百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。
五秒鐘過去,武者依然站立不動,似乎沒有任何變化。
劉佳琪大笑起來:“我就說嘛,任狂這種痞子,就會虛張聲勢。”
“我們劉家兵強馬壯,要是被他一個人嚇住,豈不是笑話。“
“敢戲弄我們,必須付出代價。”
“我現在宣布,田家,今日將從中海家族行列,除名。”
她決定,要給任狂致命一擊。
眾人都是笑了起來,暗罵自己膽小。
一群人來到門邊,正要出去,范城卻是揮手。
一道無形氣勁,宛如屏障,阻攔了眾人腳步。
“等一下。”
他聲音之中,充滿了一絲異樣。
熟悉他的人,都是大驚。
連范城都恐懼得聲音變了,難道真的有事?
大驚怔怔看著武者背影,充滿疑惑。
突然,武者動了一下。
所有人都是發出一聲驚呼。
因為,武者居然是直挺挺的向前倒下。
像一根木樁,碰一聲砸在地上,寂然不動。
眾人又驚又怒。
一股涼氣從后背升起。
劉佳琪皺眉:“什么情況?”
范城冷聲道:“他中毒了。”
劉佳琪張大嘴巴,有些難以置信。
這周圍空無一物,任狂是怎么下毒的?
“任狂就藏在附近,大家小心。”
范城一聲怒吼,飛快沖上二樓,啟動靈能炮。
緊張萬分的四處搜索。
只是,四周一片寂寥,并沒有任何高手的氣息。
靈能炮的造型,像是迫擊炮。
但又完全不一樣。
這種神器,是創世石碑降臨后的產物。
制作之法,都是從石碑上傳授下來。
核武消失之后,此類武器,已經是人類戰力天花板。
其威力,其實比起核彈,除了放射性和持久的環境破壞,并不會低多少。
是一種單兵極限武器。
當然,范城掌握的,只是最低等的靈能炮。
縱然如此,也足夠在世俗稱王。
是禁忌之神器。
“任狂,你也算是一代名人,何須藏頭露尾?”
范城一聲怒吼,比廣播還響亮,傳出數千米遠。
但,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他的心,沉了下去。
任狂,并不受激。
這樣的人,才最可怕。
“你要是怕了,道個歉,我范城放你一馬又如何?”
“連我范城的面都不敢見,你真是個膽小鬼。”
范城憤怒的大吼。
只要千米內,他就能鎖定任狂,一炮轟出。
劉家的人,也都緊張萬分。
雖然己方實力前所未有的強大,但面對未知的威脅,他們還是捏了一把汗。
啊!
突然,倒地的武者動了。
就像是一只蠕動著的竹節蟲,開始詭異的扭曲。
凄厲的嚎叫,似乎正在遭受著無比的痛苦折磨。
他翻轉身體。
雙手瘋狂撕扯著衣服。
撕拉!
衣服化為碎片。
眾人倒抽一口涼氣,齊齊驚呼起來,無法置信。
沒有衣服的軀體,簡直惡心、恐怖。
腫脹,泛白。
甚至有濃水流出。
觸目驚心,令人作嘔!
下一刻,沖擊靈魂的一幕出現。
武者慘嚎著,狠狠抓向自己的臉頰脖子。
血肉,像是腐爛了幾十天的爛肉,一塊塊掉落。
而他,似乎并不自知。
依然瘋狂抓撓。
幾名弟子大驚,慌忙沖上去,想要救想自己的兄弟。
但,看到這凄慘模樣,他們也無從下手。
劉佳琪氣得七竅生煙,厲聲道:“任狂,你有種出來,我要將你碎尸萬段。”
她實在是氣不過。
任狂太狂了!
劉家如此勢大,他居然還敢挑釁!
啊!
突然,出去的弟子也發出一聲驚叫。
“大家別出來,外面有劇毒,我們中毒了。”
他們驚慌失措。
不過瞬間,就被瘙癢和劇痛占據心靈,躺下慘嚎。
眾人大驚失色。
他們何曾見過這樣詭異可怕的畫面?
第一個九段武者,已經渾身血肉模糊,慘不忍睹。
而其后的人,也正在復刻前一名的過程。
那凄厲的慘叫,傳出老遠,震動四野。
但卻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。
整個小區的人,竟然已經被警務處疏散。
劉家,像是被孤立在世俗之外。
所有人都是又驚又怒。
對狂先生的恐懼,無法形容。
劉百龍看著這一幕,臉若死灰。
“完了,劉家,完了。”
“狂先生受制某種契約,不能肆意的動用毒術。”
“除非,他的利益遭受了侵犯。”
“他的親人受到了傷害。”
“是你們,給了他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。”
“罪人,你們都是罪人啊!”
他越發激動,狀若瘋狂。
劉佳琪臉色一沉:“把老爺子送回去,嚴加看守,沒有命令,不得出書房。”
劉百龍卻是終于爆發。
“你們算什么東西?劉家,還是我劉百龍的。”
碰碰!
兩名九段武者,竟然被他震開,悶哼一聲,倒退數步。
劉家人都是吃驚的看著劉百龍。
此刻,他身上展現出來的氣息,竟然無比強大。
只不過,臉色潮紅,有些不正常。
劉佳琪顫聲道:“爺爺,您……您突破了?”
劉百龍霸氣之盛,尤勝當年。
他站在那里,宛如一座大山壓迫,讓人無法呼吸。
二樓的范城,臉色大變,難以置信的看過來,臉色變幻不定。
劉百龍傲然道:“我早在牢里便已經接連突破。”
“范城,你到底是何人?為何要來害我劉家?”
范城皺眉道:“老爺子,我是你家客卿長老,受劉佳飛委托而來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劉百龍厲聲道:“你真當我劉百龍老眼昏花了么?”
“你帶來的人,充滿邪氣,根本不是正道中人。”
范城等人,臉色都變了。
劉佳琪也是懊惱不已,跺腳道:“爺爺,你胡說什么,范大哥是佳飛請來的客卿長老,沒有他,我們劉家,豈會如此鼎盛?”
劉百龍失望的看著孫女。
他沒想到,自己的后代,居然蠢到如此地步,完全被利益蒙蔽雙眼,看不清現實。
“我劉百龍,以家主之名宣布,解除爾等合約關系。”
“從此,你們和我劉家,再無半點瓜葛。”
劉百龍的話,在劉家引起一陣轟動。
劉佳琪更是氣得臉都變色了。
她總覺得爺爺從牢房出來后,整個人神經兮兮,已經不再有以前的霸氣和野心。
尤其是在針對任狂這件事上,他的立場,讓劉佳琪非常不喜。
此刻,他竟然要趕走劉家最大的依仗客卿長老團,簡直無法接受。
劉百龍卻是向著虛空,拜了拜,大聲道:“狂先生,請給我劉百龍一個面子,給我劉家留一線生機吧。”
他這一拜,等于是狠狠扇了劉家所有人一巴掌。
不光劉佳琪感覺憤怒,所有劉家弟子都是滿臉憤怒。
他們,已經享受到耀武揚威的感覺。
產生錯覺,覺得自己很牛逼。
現在,老爺子卻要將臉面狠狠踩在腳下,任人羞辱。
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虛空回蕩。
“可,只要劉佳飛不來報仇,便饒他一命,其余人等,都得死。”
這聲音像是幽魂在游走,琢磨不定。
似乎很遠,又似乎很近。
只有劉家別墅的人,才能勉強聽清。
劉百龍感激不盡:“多謝狂先生恩賜。”
他看向兒子孫女,以及劉家宗族的弟子,嘴角慢慢翹起,泛起一絲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無奈笑意。
隨后,他搖搖頭,看著這群可憐蟲。
“我先走一步,爾等,若是聰明,就自我了斷吧。”
碰!
他突然揮掌,重重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。
噗嗤!
頭骨破碎,仰天便倒。
這一幕,簡直讓人無法置信。
就連二樓的范城,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。
一手創建了劉家的家主劉百龍,竟然當眾自裁!
在帶給眾弟子屈辱的同時,也帶來無比的震撼。
他,到底對狂先生恐懼到何種地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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