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昊冷冷一笑,揮手道:“啟程,江寧府!”
隨后,秦昊的龍攆在前,柳青云等一眾臣子緊隨其后,沿著水泥官道,浩浩蕩蕩前往江寧城。
原本一日的路程,由于柳青云這些累贅,走了足足三天。
不過秦昊并不著急,一路上悠然自得,跟柳如是在車輦中顛鸞倒鳳,好不自在。
三日后。
秦昊一行人終于到了江寧。
秦昊掀開簾子,遙望著江寧城巍峨的城墻,感慨道:“不愧是兩江首府,六朝古都!”
“繁華程度,絲毫不遜色于京師!”
“百姓富有程度,更是過猶不及!”
忽然間,秦昊的臉色一變。
只見城門處涌出一群百姓,各個綾羅綢緞,衣衫華貴,跪在街道兩側,齊聲高呼:“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
還有許多官差凈水潑街,將上好絲綢鋪在道路上,從城門口一直蔓延到總督府!
兩江紡織業發達,但絲綢的價格居高不下,窮苦人家還是穿的麻布衣服。
光是這些鋪街的絲綢,都要上萬兩銀子,可見豪奢!
秦昊冷著臉:“柳總督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柳青云心中一凜,忙解釋道:“回稟皇上,江寧父老鄉親聽說皇上駕到,欣喜若狂,特地出城迎接,期望能一睹天容...”
秦昊眼眸中迸發寒芒,冷聲道:“是你的主意?”
柳青云額頭上冷汗直冒,他本來以為,皇上好面子,特意安排了一場盛大的接風宴。
百姓們出城迎接,只是接風宴的一部分。
沒想到,皇上根本不吃這套,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。
柳青云進退兩難,在秦昊冰冷的目光注視下,只好如實說道:“皇上,這確實是臣的主意!可是,臣并非獻媚,實在是江寧父老鄉親,太過熱情...”
“放屁!”
秦昊毫不客氣,將柳青云的話打斷:“你身為兩江總督,不一心為民,反而窮奢極侈,鋪張浪費,成何體統!”
“你可知道,那些鋪地的絲綢,值多少銀子,能給窮苦人家做多少身衣服?”
“你卻拿來鋪地,想要討好朕?如此糟蹋民脂民膏,你的良心不會疼嗎?”
柳青云大驚失色,連忙跪地:“皇上息怒,臣知罪!可是,絲綢已經鋪了,百姓也已經來了,總督府的接風宴也已經備下,還有秦淮河的名伶花魁...”
秦昊越聽,心中的怒火越盛。
就因為兩江的稅收暴雷,國庫虧空,入不敷出!
甚至影響到軍費開支,邊疆為國征戰的將士,都只能節衣縮食,勒緊褲腰帶過日子。
柳青云倒好。
這一場接風宴,最少糟蹋了十萬兩的民脂民膏!
平日里,柳青云鋪張浪費,糟蹋的銀子,更是不計其數!
“撤了!給朕全都撤了!”
“接風宴也取消!”
“朕來江寧,是來查案的,不是來享受,來滋擾百姓的!”
秦昊冷聲喝道。
柳青云跪在地上,冷汗涔涔:“臣遵旨...”
他立刻命江寧的官差,勸說讓百姓們回家,將絲綢收起,接風宴取消,那些嬌滴滴的名伶花魁也吃了個閉門羹,悻悻回到自己的繡樓畫舫。
秦昊則是火速進了江寧城,龍攆直接到了兩江總督的府邸,在院子里停下。
此時此刻。
總督府的閑雜人等已經清空。
秦昊下了轎子,看到總督府的富麗堂皇,雕梁畫棟,也忍不住咂舌。
江寧是六朝古都。
這總督府是在前朝皇宮的基礎上改建而成,雖然比不上紫禁城,卻比藩王王府還要奢華。
總督府內的家具,一水的金絲楠木,比大夏皇宮不遑多讓。
秦昊命柳青云等官員回去后,漫步在總督府內,連聲冷笑:“這柳青云,真是把自己當皇上了!”
靜公公跟在秦昊身后:“萬歲爺,咱們已經到了江寧。可是這案子,該從何查起呢?”
秦昊冷冷開口:“朕說過,這案子本來就不復雜,早已水落石出!”
“柳青云利用職務之便,販賣人口,貪污稅收,虧空財政!”
“他的罪名之多,朕殺他十次都綽綽有余。”
靜公公不解道:“那萬歲爺為什么不動手,殺了柳青云。反而要入虎穴,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呢?”
秦昊笑了笑:“不入虎穴,安得虎子!朕要殺柳青云,易如反掌!”
“可是朕的真正目的,是查出大夏百姓被賣到什么地方,將他們解救出來!”
“何況,朕答應了柳如是,她的弟弟也在其中...”
靜公公恍然大悟:“原來是這樣。莫非,萬歲爺您強占了總督府,是打算從這里,查出什么線索?”
秦昊點了點頭,道:“沒有錯!風過留聲,雁過留痕!如果朕沒有猜錯!總督府內,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!”
“江離!”
面容清秀,身穿蟒袍的年輕太監跪在秦昊面前:“皇上,您有什么吩咐!”
秦昊冷聲道:“給朕搜!柳家販賣人牙,為禍多年,一定會在總督府內留下蛛絲馬跡!”
“就算是掘地三尺,也要給朕搜出來!”
江離拱手:“奴才遵旨!”
他立刻安排東廠暗衛,開始在總督府內搜查。
然而,忙活了整整一天。
一直到夜幕降臨,卻一無所獲。
江離跪在秦昊面前,低聲道:“皇上,這總督府太大了,而且不像紫禁城,正大光明!”
“這里是園林建筑,地形十分復雜。”
“奴才無能,沒有找到什么線索...”
秦昊眉頭緊皺:“不應該啊!難道說,柳家離開之時,將所有的線索都給毀了?”
“罷了!”
“今日天色已晚,等到明天繼續搜!”
“朕還就不信了!”
江離行禮離去。
深夜,傾盆大雨,電閃雷鳴!
秦昊獨自一人躺在床上,聽著窗外雨打芭蕉,眉頭緊皺,還在思索案情。
啊!
忽然間,一聲女子的尖叫聲穿破黑暗,傳入秦昊耳中!
“如是!”
秦昊心中一凜,立刻提起身旁的大夏龍雀,持劍往外闖。
長途跋涉,柳如是太過疲憊,在隔壁廂房休息。
難道,她出了什么意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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