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黎可汗態度強硬,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,嚷嚷著要跟大夏開戰。
秦昊淡淡開口:“可汗,你要明白一個道理!”
“漠北不是大夏的對手!”
“現在不是,以后更不是!”
“朕不是畏懼戰爭。”
“蠻族百姓,叫朕一聲天可汗,這是發自內心。”
“他們本來能過上好日子。”
“朕不想看到他們,喪生在炮火之中,生靈涂炭...”
鐵黎可汗冷哼一聲:“你的意思,是讓他們當亡國奴?”
“我告訴你,休想!”
“草原子民,天生傲骨,寧愿站著死,也不跪著生!”
“總而言之,漠北草原,寸土不讓!”
話已至此,雙方已經徹底撕破臉,徹底談崩了。
再說下去,也是白費唇舌。
鐵黎可汗性格執拗,無論如何,他都不會讓出漠北草原,讓蠻族百姓失去家園,流離失所。
秦昊卻依然胸有成竹,指著金帳之外的皚皚白雪,道:“可汗,朕今日就給你挑明了。”
“在你看來,漠北草原是一塊寶地。”
“可是,如此大的風雪,蠻族能承受幾次?”
鐵黎可汗心頭一驚。
去年,草原上的風雪極大,許多草場被摧毀,牛羊被凍死。
今年的風雪,比去年的風雪還要大,蠻族損失更加慘重,甚至有百姓被活活凍死。
若是接下來幾年,冬季都有大風雪。
蠻族肯定扛不住!
鐵黎可汗沉聲道:“天災總會過去!蠻族百姓堅強不屈,一定可以戰勝風雪,戰勝天災。”
“哪怕是三年五年的天災,我們也抗的過去!”
秦昊笑了笑:“若是五百年天災呢?”
話音剛落。
金帳內一片死寂。
五百年天災?
這怎么可能!
別說五百年,就是連續三年漠北草原遭遇雪災,蠻族人口就要折損一半。
若是五年以上。
漠北王朝一定會亡國,分崩離析,重新分裂成許多小部族。
五百年...
只怕整個漠北草原,將會化為一片不毛之地,環境極其惡劣,蠻族再堅忍,也不可能在這里生存下去。
鐵黎可汗盯著秦昊:“君無戲言!連綿五百年天災,漠北草原將會遭遇五百年的大風雪?”
“皇上你沒有在騙我?”
秦昊嘆息一聲,道:“朕也希望,這是假的。”
“可是,真的欽天監夜觀天象,預測到連續多年都是天災!”
“朕查閱文淵閣內的古籍,才找到響應記載,小冰河時期來臨了!”
“接下來的五百年,降水線南移,北方特別是漠北草原,不僅會連年干旱,而且氣溫越來越低,糧食大規模減產...”
“朕之所以預測,漠北和大夏必有一戰。”
“其實,漠北的百姓,不同于匈奴的天性兇殘,也是善良淳樸,熱情好客的。”
“只是,天氣變化,漠北草原連年風雪,百姓們活不下去,除了南下,去更溫暖的地方,別無他法!”
“漠北的南方,就是大夏...”
這一次,秦昊徹底道破天機!
漠北和大夏,兩個勢均力敵的文明,不到萬不得已,不會生死相搏。
可是,天氣變化,漠北草原變得不適宜人居住。
除了南下之外,漠北蠻族沒有選擇!
天意如此!
換個虛無縹緲的說法,蠻族為了搶奪國運,必定會入侵大夏。
金帳之內。
所有人都不由自主,屏住呼吸。
難怪秦昊態度如此強硬,一定要吞并漠北草原。
他也是為了自保!
漠北和大夏,必有一戰。
天命難違!
凡人的力量,無法撼動天命。
鐵黎可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眼神看向博術,急切道:“大祭司,皇上所說是真的嗎?”
博術是蠻族的大祭司,不僅處理政務,而且負責祭祀。
最重要的是。
博術也懂天文,可以預測天災。
博術低著頭,臉色難看到極點,聲音顫抖說道:“稟告可汗。皇上的話,很有可能是真的。”
“其實...我曾經觀測星象,預測出未來十幾年,有大天災...”
“只是,我不敢說,怕引起恐慌...”
噗通!
鐵黎可汗癱坐在椅子上,滿頭大汗,喘著粗氣。
蠻族大祭司和大夏的欽天監,都預測出了天災。
還有匈奴。
為什么烏禪心急如焚,急著入侵大夏。
匈奴的祭祀,一定也預測出了天災。
烏禪才會如此瘋狂,一心想著南下牧馬,去四季如春的江南過冬!
看來秦昊說的是真的。
小冰河時期來臨,北方游牧首當其沖,而且是滅頂之災。
大夏也會受到影響,但是除了北莽之外,主要是抵御游牧南下,有亡國之憂!
“怎么辦...”
鐵黎可汗大腦中一片空白,渾身冷汗直冒。
難道,匈奴的現在,就是漠北的未來?
大夏滅亡匈奴之后,下一步就要先下手為強,滅亡漠北蠻族,永絕后患。
既然如此...
鐵黎可汗雙眸寒芒閃爍,心頭涌現殺機。
不如趁著秦昊在大都,將他軟禁起來,去勒索大夏朝廷,謀奪大夏江山?
可是,自己這么做,跟匈奴又有什么區別?
秦昊一眼就看穿鐵黎可汗的想法,道:“可汗,朕奉勸你一句,不要打朕的主意。”
“否則,漠北只會滅亡的更快。”
“朕乃天可汗!”
“朕看在蠻族百姓的面子上,才開誠布公,將天機泄露給你!”
“而且...”
“朕既然敢說,自然想好了解決之道。”
鐵黎可汗大驚失色,盯著秦昊:“你...你難道有辦法,扭轉天機,逆天而行?”
“如果你真的能做到。”
“我愿意立下重誓。”
“漠北蠻族,生生世世,愿奉大夏天子為主,愿意當大夏的屬國!”
面對生死,鐵黎可汗什么傲骨尊嚴都顧不得了。
只有活著,才有希望,才配談論這些。
只要漠北蠻族能活下去。
那么當大夏的屬國,又有何妨?
不過是年年納貢,歲歲稱臣。
反正,大夏周邊的國家,哪怕是孤懸海外的出云國,也一樣奉為大夏為宗主,甘為屬國。
甚至在一些小國看來,能當大夏的屬國,是一種無上榮耀。
不丟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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