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青檀探著腦袋,對比兩幅圖。
很顯然,秦昊的圖更加精美,也更加清晰。
至于另一幅,粗糙的多,畫技十分拙劣,宛如小孩子的涂鴉。
孫青檀詫異道:“爺爺,您怎么也有一副身體骨骼圖?這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?”
孫渺然低聲道:“我在南方游歷的時候,曾經被蠻族所俘虜。那些蠻族,至今還未開化,保留著吃人的習俗。”
吃人!
孫青檀的臉色大變,身體輕輕顫抖。
她擔憂道:“爺爺,那你沒事吧?”
孫渺然笑道:“我要是有事,你如今還能見到我?”
孫青檀好奇問道:“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?”
孫渺然傲然道:“不是逃,而是他們把我恭敬送出來的。”
原來,孫渺然在大夏最南端游歷的時候,不知不覺到了百越境內。
百越是蠻夷之地,至今還有食人蠻族的部落,生活在叢林之中。
蠻族抓住孫渺然,本來打算把他吃掉。
但是見孫渺然背著藥箱,知道他是大夏的醫師,就讓他為蠻族的首領治病。
孫渺然醫術超群,藥到病除。
首領病好以后,便讓蠻族把孫渺然送出叢林。
臨行之前,食人部落的蠻醫,送給孫渺然一副圖,就是這身體骨骼圖。
孫青檀恍然大悟:“原來這身體骨骼圖,是蠻族畫的啊?他們用的什么材質,挺特別的。”
孫渺然冷冷道:“人皮。”
孫青檀本來伸手去摸,嚇得連忙把手縮回去,俏臉發白:“好惡心!那上面記載人身體的骨骼一共是多少塊?”
孫渺然望著秦昊,道:“確實是206塊。”
孫青檀一驚:“真的是206塊,不會搞錯吧?”
孫渺然低聲道:“那蠻醫說,是烹了一個成年人,他從鍋里撈出骨頭,一塊塊數出來的!你說會搞錯嗎?”
孫青檀嚇得瑟瑟發抖,不敢再問。
孫渺然望著秦昊,心中無比震撼。
他為什么知道人身體的骨骼有206塊?
而且,他還能將骨骼圖畫出來?
難道,他曾經解剖過尸體?
孫渺然的雙手不自覺的有些發抖。
他連吸了幾口氣,努力平復情緒,眼睛瞇起來,望著秦昊道:“閣下的醫術,老夫佩服!老夫真的很想讓孫女留下,跟著你學習醫術!可是,真的不行!還請你高抬貴手,放了我們爺孫兩個一條生路!”
秦昊淡淡道:“你口口聲聲說,青檀留在皇宮,會丟了性命!但是,我可以保證,在皇宮中,絕對沒有人能傷得到她一根汗毛。”
孫渺然愣住了,緩緩搖頭:“并非老夫不相信閣下!但是,你憑什么夸下這海口?你難道是當今皇上不成?”
秦昊笑道:“朕確實是大夏天子。”
孫渺然搖頭:“大夏天子也不行...”
話說到一半,孫渺然忽然意識到了什么,雙目陡然瞪到最大:“你說什么?你是大夏天子?難道你是皇上?”
秦昊淡淡道:“怎么?朕不像皇上嗎?”
孫青檀忙道:“爺爺,我師尊真的是皇上!我現在是天子門生,太醫院的首席...”
“首席...”
孫渺然在太醫院幾十年,也沒爬到首席這個位置。
他離開皇宮的時候。
秦昊年齡還小。
孫渺然雖然見過秦昊幾次。
但是,那個頑劣的小男孩,跟眼前這個睿智英俊的威武男子,完全對不上號。
更讓孫渺然震驚的是。
當今皇上,居然會收自己的孫女為徒,還傳授給她醫術?
噗通!
孫渺然如夢初醒,連忙跪下,叩首道:“草民叩見皇上...”
秦昊伸手將孫渺然攙扶起來,和顏悅色:“不必多禮。朕這次過來,是為了邀請孫神醫,入朝為官!”
孫渺然愕然:“我一個醫師,能當什么官?”
秦昊笑道:“朕準備改革六部制,以后讓太醫院負責百姓的衛生健康,主要是治理瘟疫,鉆研醫術,研制新藥。這個責任很重,權力很大,朕本來像交給青檀,可又覺得她不適合。所以,她向朕推薦了你。”
孫渺然在皇宮幾十年,對朝廷的構架很了解。
治理瘟疫,本是戶部的職責。
如今,皇上居然要進行改革,將治理瘟疫的事交給太醫院?
權力也太大了!
堪比六部尚書!
孫渺然年輕時,何嘗不想入朝為官。
否則,他也不會在太醫院,當御醫那么多年。
可是后來,孫渺然遇到一件事,讓他的心完全冷了,這才離開太醫院,帶著孫青檀云游天下。
有心栽樹樹不活。
無心插柳柳成蔭。
孫渺然做夢也沒有想到,自己已是古稀之年。
皇上會親自禮賢下士,對自己委以重任。
這讓孫渺然受寵若驚。
孫青檀見到爺爺愣住了,小聲道:“爺爺,皇上是千古圣君明主!這一次的瘟疫,就是他想辦法控制住的!他是真心實意,想要為老百姓謀福利。你就放下成見,入朝為官,也算是為黎民百姓做點實事!”
孫渺然苦笑道:“孫女,你以為爺爺不答應?爺爺是真的不能答應啊!爺爺在皇宮里,有很厲害的仇家!一旦露面,你我爺孫兩個,都有性命之憂...”
秦昊冷笑道:“你們的仇家是誰?說出來,朕為你們做主!”
孫渺然沉默許久,心一橫,開口道:“皇上,我信孫女的話!我信你是圣君明主,能為我做主!這個仇家,不是別人,正是皇太妃呂氏!”
“皇太妃?怎么會是她?”
秦昊眉頭微皺。
他怎么也沒有想到,孫渺然的仇人居然會是呂氏。
秦昊問道:“你是御醫,呂氏那時候是貴妃,你們能有什么仇?”
孫渺然苦笑道:“皇上,您有所不知。當時呂氏難產,是老夫過去接生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保著母子平安。可是,呂氏卻恩將仇報,要將老夫置于死地。老夫詐死,才逃過一劫。”
秦昊詫異道:“你保呂氏和她兒子的性命,她為什么還要害你...”
話沒說完,秦昊就愣住了。
呂氏之所以是皇太妃,就是因為沒有子嗣,只能住在皇宮里。
否則,就是王太妃,跟著自己的兒子,住在封地。
當年,呂氏難產,龍子沒有保住。
孫渺然為什么會說,自己保住呂氏母子平安?
秦昊身體一震,立刻明白了。
這個孩子,正是小王爺秦易坤!
呂氏跟北莽王秦烈的孽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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