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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二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

  正月底。

  這天下午,戴義與陳寬帶人捧著奏疏,從司禮監值房到乾清宮內。

  見到朱祐樘之后,戴義讓人先將奏疏放到一旁,然后分了六個木托,各自盛放重要程度不等的奏疏,而最后一個木盤子上奏疏最多。

  在戴義到來時,早前一步抵達的蕭敬正在跟朱祐樘呈報有關審問江瑢的結果。

  “……以貢生江某所供,其不過是因曾拜謁李大學士而不得,后因妒恨,便草擬奏疏以參劾閣臣阻塞言路,并無人指使,東廠查問過江家相關人等,也未有發現其與何人有深切往來,未發現有請托送禮之事……”

  江瑢參劾內閣三名大臣的事,在朝中形成了很不好的影響。

  劉健也不避嫌,最近一直都在朝堂上幫江瑢爭取,讓皇帝放人。

  檢舉我,我還幫他說話……

  這才體現出內閣首輔的氣度。

  朱祐樘隨手拿起一份奏疏看了看,問道:“彭泉呢?”

  蕭敬道:“已在押送來京的路上,估摸二月中旬之后,便可抵達京師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朱祐樘先拿了最多那個木托盤上的奏疏,這些奏疏近乎都是千篇一律的。

  參劾王越,參劾張家兄弟……

  皇帝先前在朝堂上有言在先,誰對西北有何意見,盡管往上提。

  御史言官也沒法直接就西北的局勢發表太多的見解,否則西北出什么事誰都承擔不起,最好的辦法就是……拿王越開刀。

  至于參劾張鶴齡和張延齡兄弟倆,純粹是附送的。

  “有對秉寬說三道四的嗎?”

  朱祐樘看了幾份,發現參劾的內容沒什么新鮮的,他便多問了一句。

  戴義道:“有。”

  說著,從另外一個托盤中挑出兩份來,所說的就是皇帝輕信方士之言。

  朱祐樘看完之后,也沒動怒,放到一邊。

  “秉寬還沒說另外兩件事是什么?”朱祐樘抬頭望著戴義,“再過不到十天,他可就要入貢院了。”

  蕭敬回道:“前日奴婢曾前去問過,張先生說,在他入闈之前,會將兩件事詳細列出。”

  “好,有他這話,朕就放心了。”

  朱祐樘松口氣。

  現在朱祐樘對大臣,對西北局勢什么的,也沒太多在意的地方。

  所記掛的,不過是張周所算的那三道卦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張府。

  張周最近近乎都是足不出戶。

  這天王越的長子王春來訪。

  王春來見張周,除了是替其父親問詢有關讖言的問題,還有就是跟張周通知有關朝內的事……王越在朝中的影響力很大,他也怕朝中人對他的參劾影響到他在西北一戰的發揮,所以隨時都找人盯著。

  同時王越也很想跟張周綁定在一起。

  王春的話,多少帶著一點挑撥的意味:“……近來有言官對先生您也多有謗議,只怕您入朝之后,也難融入于同僚之中。”

  王春等于是來替王越傳話的。

  你以為你是個解元,就能跟朝中文臣和睦相處?

  還不如專心當個佞臣,別想考進士的事。

  咱老哥倆,還能互相扶持。

  張周笑道:“令尊最近也常被參劾吧?”

  王春面色有些尷尬。

  “令尊本來也可安心當個文官,甚至能位極人臣,但你看他便專心于此嗎?”張周笑著。

  王越當初明明可以安心當個兵部尚書,甚至這次當個兵部左侍郎也不賴,但王越卻明知結交近佞容易被人非議,卻還樂此不疲。

  王春道:“或者,先生跟家父在為官之上,有相似之處。”

  “是啊。”張周笑著,“我跟令尊一樣,都不想安心當個混資歷的文官,要真當個文官,在大明朝這固化的官場有所作為,考不滿九年,連個頭都冒不出來,不到知天命之年,恐也難被人認可,無異于緣木求魚。”

  王春不解道:“既然先生早就知曉這一切,為何還要科舉入仕呢?”

  是啊。

  張周都覺得王春問得太直接了。

  有機會能另辟蹊徑,為什么還一定要走回科舉這條路呢?

  就算考中狀元又如何?翰林修撰考滿九年,升侍讀、侍講,兩個九年考滿有機會升侍讀學士、侍講學士,甚至有機會入閣……靠立功跳升?這功勞怎么立?跟王越一樣靠軍功?還是靠在輔佐皇帝和太子方面卓有成效?

  既然靠輔佐皇帝和太子,那干嘛不直接走捷徑,還要進翰林院呢?

  張周笑道:“身為文人,不做官,又能做什么?文臣武將,我擅長哪一項?再或是道錄司掛名當個道士?王千戶這話,我沒聽明白啊。”

  有時候就是這樣。

  可能考科舉真就有點無用功的意思,但他張周就是來大明體驗科舉的,就是要走這條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路。

  不當文官,難道當武將去?

  沒有官品在身,光靠皇帝的信任,終究只是個佞臣,靠爵位那也要讓人信服才行。

  “可以告訴令尊,不用急,我入貢院時,這場仗或就開打了,把握機會就靠他自己了!”

  ……

  ……

  二月初一。

  當天是劉健代表朝廷釋奠孔子之日。

  文廟內。

  儀式結束之后,國子祭酒林瀚過來邀請他去隔壁國子監內用飯,為劉健所拒絕。

  林瀚對劉健多少帶幾分歉意道:“北雍學生江瑢之所為,令閣老費心了。”

  劉健道:“無妨。”

  本來江瑢參劾內閣三名大臣,可能會令內閣三人聲望受損,但因為在此事之后,劉健代表內閣一直都在不遺余力營救江瑢,反而適得其反,令內閣三人在文人中的聲望提高。

  很多人本來覺得朝中文官體系已經固化,沒什么上升渠道。

  經此一事之后。

  文人也都看出來,就算再固化,還是有一條途徑,那就是去跟以劉健為首的文官體系打好關系。

  既然不能改變,那就加入。

  劉健出了文廟,正要乘坐馬車回內閣值房,卻還沒等走,就見有東廠番子護送著一輛馬車而來。

  馬車停下,蕭敬從馬車上下來。

  “劉閣老。”

  蕭敬對劉健很恭謹。

  劉健道:“儀式已完成,蕭公公可有吩咐?”

  蕭敬笑道:“乃傳諭旨,監生江瑢,已著令從東廠發往刑部,贖了徒刑之后便可回北雍繼續供學。”

  旁邊的林瀚一聽,稍微松口氣。

  手底下的一個愣頭青的學生,非要去參劾三位內閣大臣,結果落到東廠手里,雖然現在還沒見是什么樣子,估計半條命也沒了吧?

  劉健一臉謹慎。

  皇帝抓江瑢是給他們內閣面子,現在放江瑢,也是給他們內閣面子,放人時還特地讓蕭敬來通知一聲……這面子算是給足了。

  “建昌衛指揮僉事彭泉呢?”劉健問道。

  現在江瑢放了。

  那彭泉也該放了吧?

  蕭敬搖搖頭:“人還沒到京師,具體該如何處置,還要等陛下吩咐。劉閣老不宜再問啊,咱家也知曉,一個監生的死活,到底是沒那么重要的。”

  劉健吸口涼氣。

  先前蕭敬已經嚴厲警告過他們,這次蕭敬來,又跟來警告他差不多。

  江瑢參劾伱們,人抓了人又放了,給你面子,那你也要投桃報李,不要再提什么彭泉參劾張延齡的事。

  蕭敬特地提到“監生的死活”,分明也是在暗示。

  你再糾纏不休,難保江瑢從刑部出來之后,不會再被東廠拎回去,下次他能不能從東廠活著出來,可就兩說。

  江瑢如果參劾你們內閣三位大臣,死在詔獄里,那時你就算做再多努力,一口黑鍋還是要扣到你們內閣三人的頭上,你們覺得文人還會像現在這樣推崇你們三位,說你們高風亮節?

  人都救出來了,咱就別提了!

  劉健豈能聽不懂這是在威脅他?

 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他點頭道:“蕭公公放心,在下不會再多問。”

  如此一來,等于是劉健先放棄了營救彭泉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劉健從文廟回到內閣值房,一臉嚴肅,將蕭敬見他威脅他的事跟李東陽和謝遷說了。

  二人都是聰明人,一下就明白皇帝的用意。

  謝遷苦笑道:“有罪不究,告官的先被法辦,真是沒天理了。”

  李東陽瞪他一眼,好似在說,你這是在暗示江瑢檢舉我們而被法辦嗎?

  劉健道:“我思忖過,過去數年,陛下對閣部逐漸倚重,票擬多被采納,若因此而令言路閉塞,那我等難置身事外。”

  “閣老……”李東陽聽不下去了。

  現在皇帝都沒認為是我們阻塞言路,下面的大臣也沒這么說,難道還讓我們自我反省?

  “從去年開始,陛下有事不再過分倚重于閣部票擬,也不再單獨召見征求意見,這便是不好的先兆,若我等還不思改變,此種境況只會愈演愈烈。”

  劉健還是有危機意識的。

  江瑢舉報他們,不是空穴來風。

  很多人都忌憚他們內閣這三位,無論他們是否為國為民,是否可以問心無愧,至少他們身上具備了明朝廢黜宰相之后,文臣最接近宰相的氣質。

  明朝廢黜宰相,就是怕文官擅權。

  而他們正在一步步往一手遮天的方向發展。

  李東陽道:“若因此,連一個檢舉外戚不法的武將都保不住,只怕說不過去吧?”

  劉健搖頭:“陛下已給了轉圜的余地,不能再只進不退了。”

  文官的進,就是皇權的退。

  劉健話不多,但道理是明白的。

  李東陽和謝遷面色都很嚴肅,似也明白劉健不是在危言聳聽。

  謝遷道:“那陛下在此事上,到底聽誰的意見更多?印公、廠公?還是皇后?再或者是……張秉寬?”

  以謝遷的意思,既然我們不能再插手西北軍政,也不能再提彭泉參劾張延齡的事,那也該知道,皇帝下一步打算怎樣吧?

  皇帝在此事上,應該也不會凡事都自己去斟酌對策,總要問人意見。

  那到底是誰的意見比我們還重要?

  李東陽就謝遷的問題,進一步分析道:“張秉寬始終是文人,若他有意為彭泉說情,理正是非,還是能遞上話的。但就怕皇后會給陛下施壓。”

  朝中文官舉報張家兄弟,照樣會被廠衛法辦,更何況是個沒什么地位的武將?

  彭泉這么做,說他耿直也好,說他傻也好,總之是犯事了。

  現在皇帝為了包庇小舅子,連內閣首輔都威脅,不允許再提及這件事。

  這種情況下,靠張周進言,有個屁用?

  劉健打量著謝遷道:“于喬,你能去見見張秉寬嗎?”

  “什么?”

  謝遷一怔。

  這時候,居然讓我去見張周?

  我可是內閣大臣,就這么去見個貢生?再說我謝某人也不擅于這種跟年輕士子的交際啊,怎么不找李賓之?

  李東陽道:“我去吧。”

  劉健搖頭:“于喬去最合適,無須登門拜訪,也不要派人去請,找個由頭見。若他以后還想出仕,就還是會打交道,問他什么,多也是會應答的。”

  這時候,劉健所能想到的,那就只能是走一點不一樣的路了。

  跟戴義、蕭敬這些人,溝通起來不方便不說,還會有外臣跟中官勾結的嫌疑。

  反而是直接去問張周,簡單明了,或許還能打探到不一樣的消息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謝遷當天就去見張周了,所用的方法很簡單,就是派自己的一個車夫,去張周府上投遞了拜帖。

  然后他也不上門,找個就近的茶寮坐下,一邊喝茶一邊等張周來。

  在他看來,張周知道他要相見,無論如何都是要給面子的。

  結果……

  張周沒親自來,卻只是讓自家的下人賈老水,送了一封信過來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謝遷坐在那,看著憨憨一般的賈老水,人還有點懵。

  張秉寬啊。

  誰給你的勇氣,連內閣大臣親自來見你,你都不出來的?

  非要我上門,在門口等著見你,把禮數做足了,你才肯見是嗎?

  賈老水不太明白這些政治的道道,他道:“這位老先生,我家老爺說了,就算是您來,他也不方便見面。我家老爺說,您想知道的事,在這信里都列出來,您若還有想問的,他也回答不了。”

  謝遷一聽,心說這小子夠玄乎的。

  知道我要來,還知道我要問什么,還把我所關心的問題都列在上面。

  謝遷隨即將信打開,已忍不住想知道上面有什么。

  兩句。

  第一句:“車到山前必有路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”

  第二句:“善惡到頭終有報,人善人欺天不欺。”

  謝遷微微皺眉,似大概明白其中兩句的意思。

  第一句是在提西北局勢,第二句則是在提彭泉。 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
 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
  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
  這是哪?

  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
  一個單人宿舍?

 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
  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
  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
 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
  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
  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
  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
  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
  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
  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
 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
  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
 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
  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
  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
  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
  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
  時宇:???

 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
  “咳。”

  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
 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
  冰原市。

  寵獸飼養基地。

  實習寵獸飼養員。網站即將關閉,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一語不語的大明第一貢生

  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