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晉家里有喪事,很快整個南鑼鼓巷都知道了,只是除了四合院的人,陳晉和其他人都不熟,也就沒什么人來吊唁,也還沒到吊唁的時候。
這段時間深居簡出的賈張氏也知道了趙月茹死了的事情,高興得她在家里笑了半天,中午她給自己下了一碗面,擱了一個荷包蛋,給自己慶祝了一下。
吃完飯她出來看熱鬧,來到街上正好看到殯儀館的靈車來到陳晉家門口,她這么大歲數,自然知道這是靈車,卻故作不知地來到陳晉家門口,對在門口站著的趙建國問道:“建國,這車是干嘛的?以前怎么沒見過?”
趙建國也沒在意,隨口就說道:“這是靈車啊,就是運尸體的,您不知道?”
楊光明之前打電話給了殯儀館,后來陳晉說不想把趙月茹火化,所以用不著靈車了,但是打電話給殯儀館,卻被告知靈車已經出發了,這年頭又沒有手機,根本通知不到靈車,所以最后靈車還是來了。
京城從50年代開始提倡火葬,有兩個火葬場,一個是建于1952年的東郊火葬場,還有一個是建于1958年的西郊火葬場,也就是著名的八寶s火葬場。
楊光明通知的是西郊火葬場,距離不近,這不,到了以后楊光明說不用了,火葬場這些人不高興了。
“你們怎么回事?以為我們很閑嗎?這不是瞎折騰我們嗎?”一個胖子抱怨道。
他的三個同事也跟著抱怨。
楊光明只好道歉道:“對不住,對不住,我們決定運回老家,讓你們白跑一趟。”說著拿出五十塊錢遞給這個胖子。
胖子收了錢后道:“你們如果要運回老家,也要有棺材吧?冰棺買了嗎?現在天氣轉暖了,這玩意不經放,可別給搞臭了。”
“老家東北的,冰棺就不用了,我們很快就運走了。”楊光明道。
胖子卻還沒有走,看了看院子,繼續說道:“真不用?真要臭了,你們這么漂亮的院子就給糟蹋了,那味兒幾個月都散不掉,我們的冰棺可以賣給你們,怎么樣?考慮考慮?”
楊光明搖頭道:“真不用了。”明天早上就坐直升機去東北了,哪里用得著冰棺。
胖子臉色一肅,說道:“我提醒你們,原則上你們把尸體運回老家,也要用我們的靈車,冰棺是必須的,也不貴,一具冰棺也才120塊錢,可以確保路上不會腐爛。”
楊光明聽著這個胖子一直說什么尸體啊、臭味啊、腐爛啊,覺得非常刺耳,有些生死地道:“我說了,不用了,給了你們五十塊錢,應該也夠多了吧?趕緊走吧。”
胖子怒道:“你當我們愿意來啊?是你們通知我們來的,現在又讓我們走,怎么著,耍我們是不是?”
楊光明也拿出了廠長的氣勢,說道:“不是耍你們,我們也是臨時決定,不是給了你們五十塊錢嗎?又沒有讓你們白跑一趟,還想怎么樣?”
胖子道:“五十塊錢算個屁啊,我們這一輛車出來白跑一趟會耽誤多少事?我們也是為人民服務的,每天有多少尸體要我們拉?在你這耽誤了幾個小時,耽誤了其他人的事怎么算?啊?”
楊光明怒道:“那你們想怎么樣?”
胖子道:“再給五十,不然我們就不走了,哼,沒有冰棺,不要兩天尸體就臭了,兩天你們到得了東北嗎?不要爛在了路上。”
楊光明想把他們趕走,還沒說話,就看到陳晉提著一把手槍從正房里快步走出來,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,他就已經走到了胖子面前,手槍也頂在了他的額頭上,喝道:“去你m的,給了你們錢還不走是嗎?要不是留下來陪我媳婦?啊?”
“你,你干什么?快把槍放下!”胖子嚇得額頭直冒冷汗。
楊光明也吃了一驚,低聲道:“小晉,把槍放下,這可不是鬧著玩的。”
陳晉冷冷道:“你不就想要我們買你的冰棺嗎?我叔告訴你了不需要,你還賴著干什么?你剛才一口一個尸體、臭味、腐爛,讓我聽了很不爽,你一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,有沒有一點同情心?有沒有一點公德心?死者家屬已經這么難過了,你還往我們身上插刀子,我看你根本不適合殯儀館的工作。”
“你誰啊你?你管我適不適合?小子,快把槍拿走,不然我饒不了你。”胖子色厲內荏地說道。
楊光明也抓住陳晉的手臂,季飛虎、盧文錦和盧金星也來到邊上想要開口勸他。
陳晉當然不可能真的殺人,但是他聽到這個胖子說話,確實是很難受,恨不得想要殺人。
把槍放下后,趁機怒喝道:“趕緊滾!”
胖子也不敢嘴硬了,趕緊帶著人跑了。
季飛虎道:“小晉,快把槍收起來,現在你已經在風口浪尖上了,再出點事,上面就更難辦了。”
陳晉呼出一口氣,聲音有些沙啞地道:“這王八蛋說話太難聽了,實在是聽不下去。”
其他人也跟著點頭。
胖子和幾個同事氣急敗壞地出了陳晉家,到了外面就罵道:“特么的,哪里來的神經病,竟然拿槍指著我的頭,讓我的后背都濕了。”
一個同事喘著氣道:“太兇險了,老馮,那可是真家伙,要是走火你就完蛋了。”
賈張氏沒看到老馮等人把趙月茹的尸體抬出來,好像還是被趕出來的,走過去問道:“你們不是抬尸體的嗎?尸體沒有抬出來啊?”
老馮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誰啊?我們有沒有抬尸體出來和你有什么關系?”
賈張氏沒有生氣,笑道:“我就是問一下,我還沒見過你們怎么抬尸體的呢?”
老馮笑道:“這有什么好看的,不過這家人是神經病,讓我們白來一趟,還用搶把我們趕了出來,真是氣死我了。”
賈張氏吃驚地問道:“你們他們有槍?”
老馮說道:“是啊,還盯著我的腦袋呢。”
賈張氏大聲道:“那快報警啊,普通人誰有槍啊,肯定是敵特分子。”
“敵特分子?”老馮等人也驚道。
賈張氏點頭道:“對,肯定是敵特分子,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,快去報警啊。”
老馮和幾個同事對了一下眼神。
“對,趕緊去報警。”
于是幾個人立刻上了靈車,啟動車子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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